沈云谏并没有在意她的胆大妄为,要是真深究起来,她岂能只有这一个过错。
单是她在他面前用“我”自称,便是于理不合,刁蛮妄为。
沈云谏没有计较,而是特地嘱咐了一句道:“明日孤要率军离营,你留在这里老实些。”
末了,他添了一句:“孤不在时,允你上榻睡。”
桑云停一怔,仔细品味一番,看来他不仅不记过,还是纵容她了?
“谢谢大人!”桑云停喜上眉梢,心里就催促了起来:赶紧走!赶紧走!老娘都装累了,再不走直接原形毕露。
沈云谏合衣入睡,思索着,等过些时日,匈奴旗鼓宴息了,他便差不多晚上可以回到都护府休息。
到时候,把她安排到那边,可允她单独一间房。
思绪渐深,然后渐渐开始离散。
桑云停守在营帐门口,眼神渐深。
他一走,或许她可以放松一下警惕,试着打探打探师父的下落。
总待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
何况他阴晴不定,完全不把她当人看,待在他身边,时刻要耗费心神应对,根本是在拿脑袋去哄活祖宗。
真是该死!
晨光熹微,次日天一亮,沈云谏便整装待发。
桑云停打起精神,装要装到底,好事做全套,替他穿好甲胄,漫不经心提醒,并附上临别送词:“祝大人凯旋归来,毫发无伤!”
她“情真意切”,随口喃声念叨了句:“旧伤刚好,可别再添新伤了。”
沈云谏默不作声的站定,任她为自己整理戎装,心里划过一丝异样。
说不清道不明。
“穿好了!”她拍拍他道,动作熟稔。
“嗯。”
沈云谏应声,没有计较她的不敬行为,拿了佩剑大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