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她去打了盆水,替他擦洗面容,至于什么伤口,就先不管了,全当她没听清。
“有伤还喝酒,那就是不重呗。”她拍了拍他的脸。
沈令驰却突然睁眼,骇了她一大跳,手还僵硬在空中。
桑云停对上他黑沉沉,古井无波的眸子,看不出半分醉意。
“你醉了?”她问他。
桑云停紧张的咽了口唾沫。
沈令驰不答,而是垂下了半边眼帘,露出了涣散迷茫神色。
她松了口气,拍了拍胸口:“吓死我了。”
月色渐深,深夜归于寂静,一场热闹过后,众人沉醉而睡,难得放松警惕。
没错,是很难得。
桑云停静静的坐在沈令驰身旁,她不仅睡不着,而且急的要命。
一瞬不落的注意着周围动静。
荆淮山再不来,她以后可就没怎么有机会了,日后只会难上加难。
平静的夜,被一刻石子的抛掷落地声打破,桑云停瞬间直起腰,看了一眼没有动静的沈令驰,放轻脚步,掀开了帐帘离开此地。
顺着声音和约定,两人在营帐百步外碰面,荆淮山早就勘察好了周围,确定不会有人发现。
这种事,背离了军营规定,是他头一次做,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帮她。
难道仅仅是因为被她泫然欲泣,真情至深的话打动?
还是……他那日在中军营帐,第一次与她见面,她对主帅大人的侃侃而谈,令他探究到,目光追逐。
荆淮山始终不会想到,有一天她会找上他。
“荆副将!可是有我爷爷的消息了。”桑云停一路赶过来,气喘吁吁放轻声音,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牧怀生的下落。
照她所述,荆淮山私下调查了那一日在黑虎街被抓的所有人,出其意料的,消息被藏的很严。
他只知道,那群人被定了匈奴内奸之罪,全部被处以极刑,现在恐怕只剩下尸骨了。
先不论她的爷爷为何会出现在那里面,桑云停与匈奴内奸有血缘关系的事,一旦暴露,恐怕也是难逃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