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不可得之志,终将困其一身。
但牧怀生能救她一命,养她这么多年,已经足够了,桑云停已经把他当亲人看待了。
从前是,以后也是。
他永远都是那个等她回家,把她当小丫头的爷爷。
沈云谏说的不全对,牧怀生自始至终,都把她摘的干干净净,是她执意要踩这浑水的。
只是后果,是她完全没有预料到的。
桑云停喝了半盏茶解渴,剩下的随手就搁在了桌子上。
她松了松腰上的革带,起身去浴室。
再出来时,已经换了一身轻便的女式薄衫。
走动间,随波轻荡,周身环绕着浅香。
桑云停边走,边擦着湿漉漉的长发。
不知是什么时候,沈云谏竟然也回了都护府。
他正坐在刚才桑云停坐的圆凳上,把她喝剩的半盏茶水一饮而尽,而后还嫌不够,兀自又倒了一杯。
“你怎么回来了?”桑云停问他道,没什么好气。
两个人除去之前互相喊打喊杀,弄得你死我活的恩怨矛盾。
单算睡在一张床上的时间,细细算来,也有惊人的半年之久。
他不肯放她走,桑云停也只能自适自洽。
她拧不过大腿,也不想自己一直拧巴着自己。
虽然她倔,但也不是这么个倔法。
她显然摸清楚了,在他面前来硬的,会比较惨。
桑云停目前把他当炮友看,说话做事,也是直来直往,毫无忌惮。
没有什么正经古人的样子,两个人小打小骂,已经是家常便饭。
她使唤他,他都从惊疑到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