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着更是吃了一惊。
马拉正要对她安慰一番,姑娘却立刻坚强地止住泪,露出笑脸对马拉表示出不好意思的神情。马拉向她道歉道:“对不起!我不应该勾起姑娘的伤心事。”
姑娘一笑道:“能与先生对坐谈心,抒发情怀。玛尔雅开心不已。”
马拉听着一时倍感亲切,便伸手握住姑娘的手以示安慰。但又想着对方表现是那么尊贵,便觉有所冒犯,却又忙缩回了手。姑娘家也忙缩了手。却并未表现出反感之情,却是不由红了脸。马拉忙指着炕桌上的国际象棋问道:“姑娘会下象棋吗?”姑娘忙点点头。马拉便对近身的廉闵笑道:“小妹,帮着取过来。”廉闵便取来相棋。夏莹与凤英也便帮着将棋摆好。然后一起围上前观他们下棋。夏莹在旁只管为客人添茶倒水。马拉忙饮几口茶正要相请姑娘先下,却见姑娘站起身来。马拉不禁笑道:“姑娘要行方便吗?”玛尔雅道:“中国不是有句话叫端茶送客吗?”众人一听直笑起来。
夏莹按下玛尔雅笑道:“姑娘好多心,这话早不合时宜了。”然后她指着马拉道:“对他更不合适。因为他是个水牛肚子。一会儿的离不得水。要如姑娘所言,早没人理他了。姑娘不用拘谨,只管开心地玩。他如今闲人一个,有的时间。”玛尔雅观众女士万分亲切。马拉又温文尔雅。便也稍加放松,但仍端坐工整,只比先前显愉悦了许多。于是便在下棋之间问道:“先生做市长也不大显得繁忙。”夏莹帮玛尔雅换上一杯热茶笑道:“姑娘到来之时,他已辞去市长之职了。否则早就没影的连我都找不着了,姑娘哪能见着。”玛尔雅听着不禁惊讶道:“先生治国有方,很短时间便可让国家繁荣昌盛,如今正是大展鸿图之时,却为何又辞而不就了呢?”
马拉一笑道:“江山有待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使命即已完成,便留机会与他人,又何苦久居又受累,大大的不还算啊。”说着直笑起来。面前姑娘心里仍是不明白马拉所言,但也不好相问了。便一心的与马拉下棋。
到中局时,棋势全面展开,女孩下的格外专注,下的也非常精彩。马拉在走其中一步棋时,身后观局的廉闵忙“嗳”地唤了一声。马拉回头拍拍她的手道:“观棋不语。”凤英和夏莹同时会意地一笑。
接下来的结果表明,马拉的那一步确实是失误的。但并没有满盘皆输,而终成和局。此盘棋下的时间约有两小时左右。马拉很是欣赏姑娘的认真专注的神态。女孩也为有如此结局而万分高兴。马拉对她的棋艺大嘉称赞了一番后道:“姑娘聪颖惠质,做事专注认真,如此精神研读学问,它日定有大成。”玛尔雅微笑道:“承蒙先生夸奖,玛尔雅此次来到中国,实是打心底里仰慕华夏文化之源远流长,今日的成就更是令世人叹为观止。先生自是功不可没。今日与先生结识,见先生果然的温文迩雅,风流倜傥,您周围之人也是个个气度不凡。玛尔雅打心底里愈加敬慕。”马拉听着忙摆手道:“马拉是个粗鄙的混世魔王,蒙身边几位妹妹错爱,鼎力扶持,方不被世人沦落了。她们才是真正的当今精英。”
凤英在旁听着冷笑道:“好好地说话,拉扯我们做什么!”
马拉一笑,接着道:“要了解中国人的精神,看这些诗赋即可知其一二。若要深刻体会中国人的灵魂,就需得看戏剧。那些剧目有些流传数百年,其中汇集几千年的历史人文精神。它们代表着我们中华文化艺术的最高成就。它们最为鲜活,最为生动地表现了中国人的内心情感。姑娘如今即能诵诗,想着也能看戏了。过几日便是家中母亲大人的六十八岁大寿。我欲设一戏台,请几位名角,挑几个好段子以招待亲朋好友。到时姑娘若有空闲,也请姑娘前来欣赏一翻。”
玛尔雅听着正要高兴,凤英在旁直嗔道:“还不收敛些,已有人花钱要你的性命,你还想让家人为你带灾不成?”夏莹和廉闵听着直是吃惊不小。玛尔雅也直惊异地问道:“先生结了仇家了吗?”凤英道:“他惹的仇气可大了。半个世界都在痛恨他。”玛尔雅则道:“时代潮流,不容复逆,也怨不到先生身上,何苦做这下作之事?即使杀死了先生,世界也永远回不到过去了。”众姊妹听着小姑娘的话直惊异不已。凤英上前抚着她的背笑道:“难得玛尔雅小姐有如此见识。也感谢你的仗义直言。只可惜有些失去自家小王国的人总是要将仇气撒一撒,你说不找他出气找谁啊?”
玛尔雅听了凤英的话后便一直地显出不安来。马拉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而后玛尔雅便起身对马拉道:“多谢先生今日接见,玛尔雅不胜感激!讨扰已久,玛尔雅这相告辞了。”说着便重新用面纱掩上她美丽的脸庞,穿戴好外衣就要离去。马拉也不强留,起身相送姑娘出门并笑道:“今儿却也难得,若不是丢了那‘缚腰绳’,今儿也就抽不出空来与姑娘说话了。看来还是不做官的好。”玛尔雅直惊异地问马拉何为“缚腰绳”。马拉直笑道:“就是做官不得自由,就像被绳子绑着一样。”玛尔雅听着直乐起来。这也是她在众人面前第一次开怀地笑。这时大家才发现她的笑声如银铃般好听。
马拉的众妹妹在马拉和玛尔雅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玛尔雅趁机靠近马拉身边若显亲近地低声问道:“冒昧相问,先生辞官,可是因为刺客之事吗?”马拉听着直呵呵地笑道:“中国有句古话,叫:‘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怕着他们何来。”说罢又直笑起来。
马拉相送玛尔雅一直出了园子,那辆马车一直等候在那里。马拉将她送到车前,很有礼貌地托扶姑娘上车。玛尔雅若显激动地但仍很幽雅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向马拉身后的众女子挥手后,便入车离去了。
玛尔雅离去后,廉闵却是最先上前来直挽住马拉的胳膊肘儿道:“她可总算去了。”身后的夏莹和凤英听着直笑起来。凤英上前来摸着廉闵的头笑道:“人是你招来的,怎么反而想让人家早走呢?”廉闵听着直红了脸却是说不上话来。夏莹在旁呵呵笑道:“没见丫头一直地挨着大哥勾着他的胳膊不放,生怕被那姑娘勾跑了似的。”廉闵急红了脸道:“我是替姐姐担心啊。阿拉伯女子的面纱只有在面对心爱男子时才会揭下来的。这可是玛尔雅亲口对我说的。”马拉一笑道:“小妹别说笑了,我看那姑娘像个王室公主。”廉闵正要着急争辩,却突然叫道:“她会不会就是被买通的刺客,今日故意向大哥展示美人计,以讨好大哥,以后好见机行刺。否则哪有第一次见面就芳心暗许的。”旁边凤英和夏莹听着笑的更响了。马拉更是喜欢地搂住她的肩膀头笑道:“还有谁比我家小妹更美丽动人且可人的呢。若给大哥施美人计,别人都不成,收买小妹是最合适的了。”廉闵被马拉逗得羞恼不已,直打开他的手,红着脸躲到夏莹身边,拉扯着她急道:“姐姐倒是管管大哥,让他这样胡说八道。”夏莹直笑着拉她一边入屋一边道:“好了。好了。我们不理会他了。”凤英也跟上前,回头却见马拉仍望着玛尔雅离去的地方。她不禁懊恼地道:“真是舍不得了!”马拉摇头笑道:“玛尔雅小姐临行时神情略显一急,却像是有未尽之言。”凤英一笑道:“大哥真是个细致之人。人家那么喜欢大哥的字画,大哥也不送人家一幅。”马拉听了直拍了一下脑门责怪道:“对了,对了,竟不解美人之意,还是三妹有心。”而凤英却是早已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