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那是一个忙碌的夜晚,我正忙着从餐厅到后厨去拿东西。时间约在21点半左右,正是味部人下班的时候。
我经过餐厅的厨房的回廊时,正好见到罗胜在储物柜那里整理自己的私人物件。我至今仍记得很清楚,那天他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衬衫与蓝色牛仔裤,其实穿什么并不重要,只是在他将柜里的外套拿出来后,再锁上柜门的那一刹我竟然看到了秋的影子。
那是秋么?是秋的动作。其实认识他也好一阵子,我们并没有什么交情。只是那晚之后,我开始在他身上找寻。像秋的,不像秋的。这样的举动变成了我的一大兴趣,到后来几乎成为一天不见他心中就开始牵挂。
在观察他的过程中,我意外的发现了他平日里谈笑风声的外表下隐藏了许多阴暗的负面情绪。终于在有一天他坐在那里发呆时,我主动的出声了:“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不好的事了?”
他有些意外的看着我,然后反问:“为什么这么问。”
我无语,为什么这么问。我怎么知道,只是直觉告诉我他一定有心事。但是长久以来已经养成了习惯的我,自然不可能再多说什么。于是笑道:“嗯,没什么。没事就好!”
他回了我一个笑容,我们的友情就从这一笑开始了延伸……
从那日以后,他会和我在味部的门口时不时的聊天。我们天南地北什么都聊,还会聊到他的家和我的家。
熟悉之后,我有时见他突然发呆,眼底下一片忧郁也会关心的问一句:“发生什么事了么?”
他给我的表情永远是无辜的反问:“为什么这么问。”别人既然不愿意讲,我自然也不会太狗腿的去死缠着打破沙锅问到底。所以永远都只是对他报以一笑,答道:“没什么事就好。”
刚到陌生地的新鲜感早就过了,剩下的就只是平凡又平凡,周而复始又周而复始的过着日子。每天忙到全身发软,然后第二天又精神奕奕的开始上工。
这个期间,我的广东话说得并不好,所以与人勾通上也还存在着问题。但是这样的问题不是每个人都有,像我的一个很好的朋友,她就没有这方面的问题了。
她叫做文娟,是个有着一双大大眼睛的女孩。笑起来眼睛就弯弯的,特招人喜欢。她在学校的时候就会讲一点广东白话,现在到了这里还不如鱼得水。所以她是适应得最好最快的一个。
她与罗胜的关系很好,也许是因为罗胜普通话并不好,因此在勾通上与文娟最合拍吧。所以到后来发展成为我们三个人经常会有在一起聊天的时候。
聊天时,总是他们两在那讲着,而我则在一旁听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与他们聊天时,我都能听明白罗胜说的每一句话,而文娟却不行。有时两人之间勾通出现了障碍,做翻译的那人居然是我。这个时候罗胜就会笑着指着我对文娟道:“还说自己有多行,这都没听明白,还不如人家颜颜。”
这样的场景让我十分尴尬,却又很受用。就像天底下只有我一人能明白他的意思一般。
终于,我明白了,这样的感觉算喜欢吧。明白了自己的心意,我开始逃避起来。因为明白这件事的同时我也看出文娟对于罗胜的意思,她是我的朋友,我可不能挖她墙角。当然,罗胜此时似乎对文娟也有同样的感觉吧。虽然他从没表露过,也没说过。但是有清楚的看见过他曾在味部明档里看着文娟发呆,眼中有着很复杂的情绪。虽然不能完全明白,但是至少那里面有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