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唐礼瑜开口,沈弈气势汹汹上前。
夕阳下的影子被拉长,将佝偻着的r教练彻底笼罩。
压迫感太强,r教练下意识闭了闭眼。
下一秒,他感觉有人拎起自己后衣领,老鹰捉小鸡似的提溜起来。
r教练:“……”
“怎么,你以为我会揍你?”
沈弈瞅着他眼底的茫然,语调压着火,“爱跪去唐爸爸的墓碑前跪个够。”
这里是国家队基地,人来人往。
r教练当街给唐礼瑜下跪,这一幕要是让人看见,不知道得瞎传成什么样。
而且,长辈跪晚辈,懂不懂忌讳?
这货是不是想害小鲤鱼折寿?
痛骂的话在喉咙翻滚千万遍,沈弈看一眼唐礼瑜,咽了下去,黑着脸赶人,“少自我感动在这里作秀,既然退出就赶紧走。”
“我不是作秀,”r教练急声解释,“出事之后,我把我大部分的收入都存了起来,想给r。可她怎么都不收。”
“锋矛倒闭后,我拿着这笔钱投入了一支队伍,把那些也曾经在职业赛场受到不公的,被耽误的选手,都招了进来,让他们可以继续完成自己的梦想……”
r教练的声音越来越小。
唐礼瑜在b一步步站稳脚跟,走向最初的梦想时,他也在帮助同样曾折戟过的少年们重新起航。
但……
他们都不是她。
僵滞的气氛中,唐礼瑜终于开口。
“如果我爸爸来基地的路上没有出事,今天的你还会成为r的教练吗?”
她定定看着,将教练脸上涌起的难堪和无措一并看在眼里,勾唇轻轻笑了。
“你有实力,有眼光,你培养的选手都有无限成长的可能。”
“作为教练,你很合格。但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