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怔地点了点头。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他是为了追那只眼罩男鬼才回来的。
我还以为是因为我死期将至,且已经无力回天,所以他才生出怜悯之心,赶回来陪我最后一程。
那一整天,我心里既悲伤又感动。
我觉得至少在死之前,我应该把我的心意告诉他。
但我不敢,所以我悄悄溜去厨房,喝了两听啤酒。
下午,嘲风把我带去了隔壁市郊外的一处古宅。
他喜爱自由,四海为家,到处都有家产,包括粜米巷那家店也是。
我都不敢想象,他在全国各地散养了多少个像我这样的小姑娘。
没来看我的日子,他大概都在照拂别人吧。
走在路上,我感觉脑袋昏昏涨涨的,但我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每一步都走得很稳。
我们经过一个宽阔平坦的公园,冬日暖阳下,有许多孩子在草坪上追逐打闹,大人们在一旁嗑瓜子,聊闲天,年轻的情侣坐在石凳上耳鬓厮磨。
路上,有个滑滑板的黄毛小伙冲上来问嘲风,他的蓝毛是在哪里染的,看上去真帅气,他也想去染个。
我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打发走黄毛小伙后,嘲风用眼尾轻飘飘扫我一眼。
“苦瓜脸苦了一天,总算笑了。”
“在想什么?”
我动了动嘴唇,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摇摇头。
“没什么。”
其实只要嘲风使用心通,他就会知道我这一天都在想什么。
但他说过,读别人的心没意思,他不屑做这种事情。
也正是如此,我的思想才敢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放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