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个问题，所有人不由地安静了下来，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原因。

祁霁见自己想要地效果达成了，才松了一口气，他倒不是害怕别人提问，降低他的任务完成度，任务进行到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现在开始审判了，已经太晚了。他主要是担心，太多人问问题，七嘴八舌的，还问不到重点，白白耽误时间。

听见这个问题，明松雪愣了愣，神情有些恍惚。

“那天，我问他，我们现在也不年轻了，是不是该考虑归隐，从此我们就自由了，我们可以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们可以做自己，不做任何人的傀儡，只做我们自己。

他却笑了，他跟我说，你以为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情，还能脱身吗，我们两个其实就是十恶不赦的魔尊暗影了，应该一辈子被关进十重地狱里，日日遭受酷刑，生不如死，也不够赎我们的罪。

我气极了，我说若不是你当年对灵泉派出手，我们怎么会走到如今这种不可挽回的境地。明明是你一步踏错，才导致如今步步都是错。

他就反驳我，明明是我当年进宫，轻易学了那魔教功法，才让整个家族不得不被卷入其中，让他不得不跟我平分这个身份。

我们互相了解对方的痛处，也知道怎么说可以让对方生气，所以越吵越凶，原本还只是像小孩子一样的普通拌嘴，演变成了一发不可收拾的互相攻击。

最后，他笑了，他说，你知道吗，你知道顾凝霜最后说了什么吗，哈哈哈哈哈哈，你永远也不知道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整个人都像是被冻住一样，从头到脚都被浇了一盆凉水。我拽住他的衣襟，我质问他，如果顾凝霜死前真的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从来没说过！

这么多年来，顾凝霜是我们之间的禁忌，他知道我永远也不会原谅他，我也知道，我再恨他，也不能拿他怎么样，所以把这些恨意都藏在心底。可就在他提起这个名字的一瞬间，我整个人像是被点燃了，这么多年压抑的恨意一下子爆发了出来。

但他好像没有发现这一点，继续试图惹怒我，他说，顾凝霜被我按倒在地的时候，被我强行逼迫的时候，她嘴里喊着‘明松雪，救我’，哈哈哈哈哈哈。我当时看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别叫了，我就是明松雪哈哈哈哈，你能懂这其中的滑稽之处吗？这也太好笑了！

彻骨的寒冷一瞬间蔓延全身，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决定了，我再也不要做明松雪了。

他的话却还是没有停，可能他早已感觉到我的杀意，他想借我的手让自己解脱吧。他还再继续说着，明松雪是我的名字，明明一直都是你，在抢我的一切！当时的我却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一刀就把他了结了。

一刀毙命。他连下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出口，没有反抗，也没有惊讶，满脸痛苦，眼神却很平静。很快就没气儿了。

我的一生中杀人无数，没想到最好杀的，居然是我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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