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涅生:“......”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给了卫简这种错觉,却少见地解释起来:“开明倒算不上,我单纯年纪大了,凡事看得比较开,至于教孩子的话,有人说我脑子有问题,所以一般情况,我是不被允许教小孩的。”
卫简好奇地问:“为什么?”
侯涅生答道:“天衡山的主流教育思想是律法框架之下自由成长,这点我认同但不完全赞成。”
“框架律法都是人定,而很多时候你无法完全遵从这个框架,不得不去打破这个桎梏,但只要你清楚这点且问心无愧,那就去做,做完了若这件事是在当下律法之下为错,那就施以惩戒。”
“总得来说,敢做,敢认,敢担,敢受,是非对错当由己定,赏罚爱恨亦是己承。”
卫简似乎还想问什么,但侯涅生却没有再想聊的意思,他转身朝审讯室的大门走去。
走到一半,他又顺手把放在桌上的眼镜重新摸到鼻梁上戴着,“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错了就是错了,敢错敢认,等彻底错过了,无可挽回时再想回头认错,这才是最难的。”
他推门开,又道:“好好想想吧,人生还长着呢,犯错挨打都是小事,别等打你的人都不在了才想着去张嘴。”
侯涅生出来后,将审讯室的门锁死,颜司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语气里透着一丝绝望,“三个多小时,他是铁了心让我背锅写检讨啊。”
霍斩兰怼道:“闭嘴,我他妈给还他坑掉河里了呢。”
目前为止还算相安无事的萧问远则不发表看法,只是越发觉得这天衡府君的大礼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总归算是开导完了,侯涅生门也锁了,几人再在这里站着也不是法子,几乎都默契地选择离开了。
路上,他们刚走没多久就见到了忙完的牧怀琴,互相交代完后,白日问了嘴许晔舟在哪儿,就先和几人分头离开了。
侯涅生本来想跟过去,然后在远处站着不进去也行,但却被白日给拒绝了,又被叮嘱几句后,他恶狠狠地瞪了眼霍斩兰,然后不情不愿地分开了。
而等牧怀琴推门进入审讯室时,卫简依旧在桌子上趴着。
他犹豫半天,在牧怀琴再一次问话时,终于是决定改口了。
牧怀琴不知道是谁把卫简开导成功了,只是感慨这最艰难的一步可算是过去了。
她给卫简暂时解开禁制颈环,让他解除对众人的附体效果,并按照流程将受其影响的卫承昱和梁兮妍带来,连陈一帆也没有例外。
在珺省分局的车去接人的路上,尤晓也恢复过来并知道了实情,拦都拦不住地去将卫简打一顿,而后者因为侯涅生的一番话,一点还手的意思都没有。
尤晓边打还边骂,发出的噪声异常大,霍斩兰几人还碰巧没走远,他隔了老远都能听见,随口道:“酆元,你说怎么惩罚他的那番话是故意的吧。”
侯涅生回道:“不算,只不过屁大点的小孩就拿死啊活的威胁人,长大以后还了得,打一打也挺好的,而且有人愿意打他,他应该还挺开心的。”
颜司打了个呵欠,道:“总结,嘴硬,欠打,作死,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