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巨大 直达底部
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232章 二哥聂建华逐渐适应了新的生活

二哥聂建华到江西俊晖汽车配件厂上班了,他没想到妹妹会让自己从零开始,在生产线上当一名操作工。他住在厂子的宿舍里,在这里住的除了厂里的技术员,就是成才学校的老师,他觉得自己相形见绌,觉得被小妹耍了。

“那你要是跟他们合不来,可以去村里找个农民房住啊。”小聂的话更是怼的二哥干瞪眼。

可又能怎么样呢?人在屋檐下啊。

他想起老妈给他的“令箭”,“去那么远啊,那厂子能挣多少工资啊?你可是还得攒钱娶媳妇呢。不过也好,你给我盯紧了你那妹妹,倒看看他跟那个老板是不是勾搭上了。”

从上一次大哥大嫂“宰”了小妹一顿大餐,大嫂在饭桌上还不停地给小妹难堪,二哥就有些偏心小妹了。他知道老妈是个“势利眼”,她对大哥的婚事不满,对大嫂不满,总说“你大哥也就那样了,撒尿和泥把他自己对付好就不错了。”老妈心里只想着在小妹这儿找回一家人的面子,就是想着她能找个大老板,嫁的风光,让一家人风光占尽。可老娘却从没给过小妹好脸色。

二哥记得自己工作不久,干售票员觉得憋屈,就一直牢骚满腹,小妹曾经劝自己去成考,或者读个夜大,还说她可以帮自己复习。但自己那时没自信,也怕周围人说自己“矫情”,就不咸不淡地把小妹的好意怼回去了,现在想想挺后悔的。聂建华不是没有上进心,可他觉得自己也太倒霉了,好不容易从售票员熬到了司机,却开始轮岗了。他总想,铁饭碗也得看是什么铁做的,废铜烂铁,到啥时候也难成气候。

他轮岗期间经历了一生中最激烈的思想斗争。他知道大哥是窝在家里大半年,后来买断了工龄,才把大嫂怀孕的难关度过去的。现在在出租车公司跟别人”拼缝儿“(两个司机一个白天、一个夜里轮流开一辆出租),钱赚的不少,但他大哥是个懒人,没什么进取心,天天嚷累。听大哥念叨,小妹给他出主意,让他把钱攒住,将来去承包工程,毕竟他有叉车的驾照。

可当他问大哥时,大哥却一脸的不屑。

”一个黄毛丫头,她懂个啥?她连个男人都没有,知道养活孩子要花多少钱吗?还'攒钱',说得轻巧。“大哥聂建国的嘴撇得像瓢。

聂建华觉得大哥聂建国就是烂泥扶不上墙。

二哥聂建华本来也想等买断工龄,但他的性格是不会允许自己在家里窝着的。开始他求人到医院开病假条,四处去打探消息。最终,他选择把关系放进人才中心,停薪留职。这时,他找到了小妹,小妹答应考虑让他觉得,在小妹心里自己和家里其他人不一样。可听说要到外地,聂建华挺犹豫的,但想想小妹说的那句话。

”哥,你不觉得我一个人在外面挺难的吗?我想,你进了这个厂,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自己人’,你说对吗?“小聂说这番话时眼圈红红的。

所以,二哥一直想问问小妹,我不会要在这里干一辈子流水线吧,但他没问出口。车间里那些村民都对他另眼相看,他置之不理,他相信小妹会有安排的。他不时会想到老妈委任于他,想着把这件事告诉小妹,逗逗她,看看她的反应。可小妹没有他这么”踏实“,在厂里的时间并不多,来一趟也总是开会,会开完就不见人影了。

其实小聂想到了,老妈同意二哥到江西来,是想在自己身边安插个”眼线“,让二哥盯着自己。她想想都反胃,真不知道天底下会有这样的母亲,对自己的女儿存着这样的戒备。

她每每在文学作品里读到那些描写母亲的文字,都很抵触。那时候,她更会觉得文学是一个虚拟的世界,诗歌就是一群疯子写了些让人不明白的文字,然后另一群疯子更加疯狂地去鼓噪,其实这另一群疯子大概也没明白诗里写的是什么。小说就更庸俗,现实中难以找到的温情,作者就用文字捏造出来,引得有相似经历的人来”共鸣“,这无异于欺骗。

所以,小聂读中文系还真不是出于爱好,她只是觉得学中文手到擒来,相对容易,况且,在她那个年代,除非学理工,文科类的专业没多大区别,只是毕业后去中学教历史、地理或者教语文的区别而已。她理工科肯定学不来,去中学教书绝对不是她的理想,于是,对她来说,只是一纸文凭而已。几年的大学生活都没燃起她对中文专业的热情。她还很奇怪,从接触了小芹、丽丽她们之后,一直听她们讨论专业发展,讨论诺奖文学奖,还在为鲁迅、茅盾不能得到诺奖而捶胸顿足。她不知道是自己天赋不如她们,还是她们不食人间烟火。

小聂并非把二哥丢在厂里就不闻不问了,她私下找过那些技术人员,对他们讲了二哥的情况,还请求他们督促二哥学技术,说厂里质量监督要从第一线抓起,那些技术人员对小聂的想法、做法都很赞赏,自然就承担起”培训“二哥的任务,还鼓励二哥聂建华读夜大。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俊晖厂的食堂伙食不错,据说开工第一个月,食堂赔了不少钱,因为不少村民总买很多饭带回家,可汪富贵咬牙坚持,没让伙食水平下降。食堂在半山上,一排六间平房,早晚的炊烟是这个山沟里的小厂最温馨的画面。每到饭点,一阵阵香味弥漫在厂区,铃声一响,统一工装的人们从厂房里欢笑着,吵吵闹闹地往半山上爬,那场面汪富贵总也看不够。

小聂今天少见地在饭点出现,她排在队伍里,穿着朴素,但毕竟她穿的不是工装。

尽管她一直对盛菜 的师傅嚷着:”师傅,您少盛点儿,太多了我也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