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想了想,“对,我是有个亲人被他们掳走了,那是我夫人,我现在来救他的。你知道他被关哪了吗?”
小厮蔑笑一声,“我要知道这些被掳过来的人关在哪,我早就找到亲人带他走了,何至于在京畿这个破地方待了两年。”
黑衣人疑惑,“你想找的是你的什么亲人?”
“是我亲哥哥,名叫苍屹。”小厮冷哼一声,恶狠狠的咒骂道:“兴朝的奕王真不是个东西,他派一个叫昭昭的女子,打着大乘起义的名号,在六国两族到处抓人,抓回来后,就将他们制作成兽人。我的亲哥哥苍屹也在里面。”
黑衣人闻言,忽然恍然大悟,原来大乘教是奕王派人成立的。
黑衣人颔首,“多谢兄台告知,只是此刻在下要去救妻子了,兄台也请自便。”
黑衣人语毕,便纵身一跃而起,飞身到了屋顶,黑衣人在屋顶上飞檐走壁,脚步轻快,无声无息,很快就不见了人影。
穿过几间小院,走过几道长廊,黑衣人步伐轻盈,身子矫健的在府中左弯右绕,他误打误撞间,来到了一个类似于牢房的地方,当他落地站稳地面时,只见裴嗣音窝在墙角,身上盖着一件单薄的毯子,靠在冰冷坚硬的墙壁上安安静静的熟睡着。
黑衣人见此,眉头紧锁,心中如有一把无形的刀刃在反复抽插,心痛如绞。
黑衣人知道,裴嗣音在督主府时,那过的日子定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后来她嫁给自己,自己又何曾让她受过一天的委屈?
这奕王,竟敢这般糟践他捧在手心里的宝,真不是个东西!
黑衣人手中内力聚集,他一出手打在铁链上时,铁链掉在地面上,轻微的哐当声,吵醒了熟睡的裴嗣音。
裴嗣音睡的迷迷糊糊,她下意识的用双手拢了拢身上的毯子后,才缓缓睁眼。
一睁眼就看见一个身穿黑衣的高大身影站在裴嗣音面前。
“啊…唔…”
裴嗣音被吓的下意识想大声尖叫,但却被眼疾手快的黑衣人用手捂住了口鼻。
蹲在面前的人蒙面,裴嗣音虽不知他是谁,但已心跳如鼓,汗流浃背。
她瞪大眼睛,不停的咽着口水,那副模样,似下一秒就要委屈的哭出声来一般。
黑衣人柔声道:“嗣音,我是陆孚。你别怕,我带你回家。”
陆孚将手从裴嗣音的口鼻处放了下来,裴嗣音也在听到是他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但由于愧疚,裴嗣音还是不住的落下泪来,她轻声道:“陆孚,幸好你还活着!”裴嗣音哭着一把扑进陆孚怀中,哭的双肩耸动,全身颤抖。
裴子衿死了,陆昭也因他而死,裴焕背叛了他,而在这奕王府邸里遇到的姐姐——裴子佩,也不知她是敌有友,所以对于裴嗣音而来,她没有亲人了。
但幸好,幸好陆孚还活着,她的顶梁柱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