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恐惧到一颗心都快要碎掉了。
容煦命令道:“都撤了吧!”
容煦语毕,他伸手将瘫坐在地上的裴子佩打横抱起,转身离去。
翌日,天蒙蒙亮时,大殿上已摆满宴席。
群臣都恭恭敬敬坐在各自的宴席上,而在大殿最后面不起眼的角落里摆放了五桌席面,是胡临特意吩咐人摆放的。
萧曦泽带着辛楚、宫涛和石颂之三人站在大殿上,萧曦泽对胡岳行了一礼,“本王南国摄政王萧曦泽参见古月国王上,王上万岁万万岁!”
胡岳一身龙袍,稳坐皇椅。他大袖一挥,大气磅礴,“摄政王免礼,赐坐!”
“谢王上。”
萧曦泽带着身后三人入了座。
萧曦泽站起身,对着胡岳行了一礼,“王上,本王此来,是代表南国来与贵国求和,止战止戈。”
胡岳不解,“求和?”
“南国愿每年向古月国进贡白银千两,黄金万两,丝绸百匹,金银珠宝不计,以此来和古月结两国之好,百年和平。只求贵国能高抬贵手,速速退兵。”
胡岳轻笑一声,“只送这些东西来,贵国诚意怕是不够啊。”
萧曦泽微微蹙眉,“那依王上之意,要如何?”
虽说古月是个小国,但胡岳从来都不是怕起战争的人,他不怕和南国打仗,所以说话也不再顾忌,只直言不讳道:“孤要南国割让四城给孤,孤便下旨退兵如何?”
宫涛心中一惊,他气的发颤,“这……贵国未免也欺人太甚了些吧?南国不管割让哪四城,城里住的皆是我南国子民,若割让,岂非让他们经历流离失所之苦?”
宫涛本就是忠君爱国之人,他是爱民如子的清官,也始终记得自己是南国的臣子。他不想让百姓无家可归亦或被迫过上被人俘虏的日子,也不想让南国忍受丧权辱国之痛,所以他想为南国极力争取一些。
颜笙身穿一袭红衣官袍站起身,他对着胡岳行了一礼后,才转身对萧曦泽行了一礼,萧曦泽颔首,以示回礼。
他的声音干净澄澈,如泉水敲打玉石一般动听。他与萧曦泽对质道:“摄政王,南国派你来,是来求和的。但求和也要看形势,如今南弱古强,便已失了谈判的先机,各让一步已无可能。”
辛楚冷笑一声,“你们这是强取豪夺,趁火打劫,简直不可理喻?”
颜笙应道:“此言差矣,如今古南两国之形势就如渔翁取珠。南为鹬蚌,古为渔翁,既已入网,再过挣扎也是徒劳,不如趁蚌完好无损之时,主动献珠也可保尔周全,否则渔翁不介意以刀撬蚌,届时要的可就不止一颗珠子了。”
“狗入穷巷,必遭反噬。如今南国确实已失谈判的先机,但南国好歹也是六国中的强国之一,即便一次小小的落败,难道倾南国举国之力还不能与古国一较高下?南选择谈判,不过是为天下万民考虑。南国虽非泱泱大国,但也是汉族,汉族人民之胸怀有海纳百川之气量,汉朝官员知晓若一味征战苦的便是天下百姓,所以才选择一再退让,主动求和,已结两国百年之好,但若古国一味咄咄逼人,那南国便也不再客气,这就回去向吾国陛下禀报,不过是再打一仗,南国又有何惧?”
此话出自坐在最后方不起眼之处的白清兰之口,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字字清晰,言语中透着王者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