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识关心,“你醒了?可还头疼……”
他紧紧抓住她的手,艰难地突出几个字,“你、你说的,死而无憾了……”
“什么?”
慕蓁熹往他身边凑近,还要再听,他却紧闭着双眼,不住地喘着粗气,连抓着她的手也无力地垂落下来。
这副模样,可不像是简单的风寒!
慕蓁熹语气急切,问着衡阳子,“他这是怎么了,怎么胡言乱语,可是吃了什么神志不清,还是脑子被烧坏了!”
衡阳子给吴正洹把着脉,缓声道,“是执念,那股子气沉在心中,直到今日才复发,端看他是如何抉择。”
慕蓁熹听不懂,站起了身,“管你是不是神棍,既大公子不伤及性命,我便告退了……”
衡阳子叫住慕蓁熹,“喜儿!难道你就不曾亏欠吴正洹什么吗?”
慕蓁熹的背影在房中停住,亏欠?
她欠了吴正洹什么呀?
漫长的思绪往回,是在最初的荒院,她为了求生爬出院子,粗使婆子拿了石头砸向她的脑袋,一个人影喊着“住手”冲了过来。
再次醒来,林长白来到了荒院,告诉她,是大公子恰好赶到,救下了她。
慕蓁熹背对着衡阳子,冬日阳光打在她的鞋尖,再往前一些就能触碰到温暖。
她喃喃着,“是命呀……”
及至这时她才恍然,当日吴正洹为什么会去荒院,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是在那千钧一发的时刻,去到人烟罕至的荒院救下她!
就像是昨日,她被凶神恶煞的六皇子追赶,一头栽进本不该出现在练舞房中的吴正洹怀中,就是这么的刚好!
解释得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