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毕,容瑾又道:“为表诚意和歉意,我想请苏小姐到府中做客。我那库房里奇珍异宝数不胜数,可任由苏小姐挑选喜爱之物,权当是冒犯之举将功赎过。”
容瑾一席话说得儒雅又疏离,尊重里又带着理性克制。
他是一副真心实意想要弥补的样子。
可,苏倾玥却从他话语里嗅到阴谋的味道,权倾朝野,草菅人命的九千岁在她面前做小伏低讨好她,如何看都是居心叵测,用心不良。
因为一只猫忍让到这种程度,这本身就是荒谬的。
“九千岁,有件事我想有必要和你说一遍:我与苏记恩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他也将我从族谱除名,我与丞相府再无任何关系。”苏倾玥一字一句说得很认真,生怕容瑾漏听一个字:“你要对付苏记恩,那是你的事,但请别将主意打到我身上,利用我来对付苏记恩。”
容瑾的‘报恩’,在苏倾玥看来,过了。
“我一个刚被夫家抛弃,父家舍弃的弱女子,不值得九千岁耗费心神。”苏倾玥之意已经明确得不能再明确,她眸淡平静看向容瑾,“以九千岁翻云覆雨的手腕,想必也不屑于利用我这弱女子达成所愿吧?”
苏倾玥理智清醒,逻辑清晰的话语下,是狠辣的心声:【要不还是杀了吧?】
听到这心声的容瑾,端丽妖娆的面容上掠过一抹异色,在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眼底深处,一抹嗜血悄然涌现,但很快又消失得了无踪影。
杀谁?
他吗?
容瑾疯,这是公认的。
但他的疯有原则,从不伤及无辜。
可似乎眼前人比他更疯,因为莫须有的罪名便想要将他杀了。
那么好看的皮囊下,怎么会藏着这么疯的一颗心呢?
“我从不利用女人达成目的。”容瑾直视对他戒备颇深的苏倾玥,在不能说出他能听到她心声的条件下,他只能临时找理由:“此番献殷勤,实是有求于苏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