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戈气喘吁吁的擦了擦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白西辞抬手,净尘诀施展,拂戈浑身轻松。
男子走到她面前,一手执竹枝,一手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她的剑,“你的剑意不对。”
和他见过的大部分弟子的剑意都不一样,一般的弟子甚至是他的几个徒弟和拂戈挥出的剑意都不一样。
她的剑染过血。
她,杀过人。
不是杀人不对,是她不对劲。
他只在魔族那边见过这种人,在十多年前。那种人不止一个,他们是一群,好像是从地狱里杀出来的一样,杀人如同喝水一般,他们谁都杀,敌人杀,自己人也杀,眼都不眨一下,挥手间就是无数人的生命陨落,人命如草芥——这句话在那些人那里彻底具象化。
而再次见到这种人,是他的徒弟。
“我不觉得。”拂戈抬眼和他对视。
两人相视,谁也不移开视线,就这样互望许久,最终还是白西辞先偏开眼,淡淡道:“要改。”
“我不。”没有杀意的剑意,怎么在群狼环伺的游戏副本世界活下去,她可以伪装成猎物,但是不可以变成猎物。
白西辞沉默良久,看了她一眼,“随你。”
拂戈不愿意改他说再多也没有用。
白西辞说起另一件事,“你的力量不够,挥剑速度也太慢。”
拂戈迟疑的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的力量不够,平常拿剑拿久了会手酸,但是她速度不够快?
破空声响起,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拂戈下意识往后一仰,动作到了一半僵在半路停下,她的目光落在鼻尖的竹枝上,锐利的竹枝尖尖好像只要轻轻往前一戳就能戳破她的皮肤渗出血液。
竹枝移开,拂戈缓缓直起身子,紧紧盯着白西辞手中的竹枝。
明明白西辞只是随手一挥,连灵力都没有用,可带给她的压迫感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道剑意带给她的压迫感差不多,不同之处在于灵力的存在与否,而相同之处就是那股剑意。
他的剑意是浩瀚且不经意间的温柔,如其剑诀之名——涟漪,水上起涟漪。
难怪说她的剑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