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幼卿被升为尚书令后,风头一时无两。
想拜入其府下,与其结交的人不胜枚举。连带着盛棠出门都时常有人在路上同她搭话,讨好之意太过明显。
尤其是当她要改为母姓,正式更名为陆棠之后。
但她始终谨记母亲同表姐的教导,绝不同那些不怀好意之人结交,只安心在府中读书备考。
不过在她更换姓氏之前,她还需去刑部监牢一趟。
盛淮被牵扯进前不久前的大乘教谋逆一案中,也幸而他与其勾连时间尚短,且只收取贿赂,并未来得及为其办什么,目前只是查抄盛府,府中人等皆被收监等候发落。
要知道其谋逆案的主谋人等,皆已被株连九族,就连关押在宗人府的前太子都被赐了毒酒自行了断。
陛下处理此事处理地雷厉风行、杀伐果断。
盛家如今只是被判流放,已是陛下格外宽厚。
以陆幼卿如今的权势,自然可以命人打点一下,令他们少受些欺凌。但是盛棠却知表姐虽不说恨盛家入骨,却也厌恶他们。
故而盛棠也并未想麻烦堂姐,况且这是谋逆之罪,表姐若是做些什么,难免不会惹得圣心不悦。
再过几日,便是盛家一行人流放北境之日,盛棠打点出些东西,包括棉被、冬衣、炭火和吃食,她心细似发,又准备两个红泥小火炉和两把铜壶。
她虽对盛淮没多少父女之情,但是身上终究留着他的血,若是不管不顾,背后便会有人说她无孝悌之心,于日后仕途无益。
母亲也赞同她走这一趟,甚至为她提前打点了狱卒。
以陆幼卿如今的权势,盛棠报出自己的名姓,刑部大牢的狱卒十分奉承,将她毕恭毕敬地迎了进去。
盛棠还从未来过这种地方,监牢阴暗,感觉吹来的风都阴森森的,不禁瑟缩了下。
她往里走的时候只见沿途各个牢房都挤满了人,个个蓬头垢面,满身狼狈,原本华丽富贵的绸缎衣裳皱巴巴的,沾满灰尘泥垢,佩饰多已不翼而飞。
被抄家的不止是盛家,京中参与其中的便有好几个府邸,甚至陛下趁此查抄了许多对她早便想清算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