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举动暗暗想来,其实是维护陆幼卿,不想她卷入其中。
想通这一点的大长公主对陆幼卿的态度也友善和煦起来,还轻声为刚才的无礼致歉。
“大长公主疼惜骨肉,乃是人之常情,臣自是不会介怀。”陆幼卿淡淡一笑,将此事轻轻揭过。
“此事既与陆卿无关,陆卿且先去忙吧。不过日后还需好生注意管教,虽不是你为,但若是打着你的名号,亦有你失察之责。”晋阳不咸不淡地批评了陆幼卿几句。
“微臣失职,多谢陛下体恤。”
望着陆幼卿退下的身影,大长公主垂了垂眸,心中暗自庆幸那程家与陆幼卿关系淡薄,不然按今日陛下对她的态度,怕是她也很难出这口气。
至于另一边,程理的预感果然没错。
早晨日光刚起,便有宫里的太监来宣他进宫问话。
他给宣旨的太监塞了一块银锭子,那太监才悄悄提醒他,说大长公主一大早便守在宫门口求见陛下。
程理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这大长公主果然不会善罢甘休,也不知她如何同陛下说的。
他进入皇宫时因为心绪复杂难平,没有注意到宫门口的马车内,陆幼卿抬手掀着车帘,漠然地看着他的身影。
他心中忐忑地在太监的引领下进入御书房内,只见大长公主正坐在下首的椅子上,面容憔悴,眼下乌青。
一瞧便是整夜未睡。
程理还不等陛下发话,急忙跪地请罪:“请陛下恕罪,都怪臣教子无方,才让竖子惹出这等大祸。”
如今正主来了,大长公主可便再也坐不住了,起身讽刺道:“我儿如今可还躺在床上,太医说若是再用力些,我儿没准便痴傻了,你一个教子无方便算了?”
“这……”程理自知理亏,也无法出言反驳。
见大长公主说话夹枪带棒,情绪也愈发激动,晋阳出声道:“程卿,孤听闻那程蘅已不是第一次去长乐坊,他入学院短短时间,便结交无数好友,凡出行皆是众星捧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