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半晌后,他微微点了点头,“那个斯文败类开始还不承认,后来估摸着是觉得我们掌握了什么这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了。康可不光不是那件事的受害者,她甚至早一步就和对方勾搭在了一起,可惜对方在那方面的要求有点变态,康可为了拿下这人的单子就设计了闫洁……”
说起来,郑植也算是个久经沙场的老警员了,论起犯罪分子的用心险恶,他也是能见过的都见过了,可像康可这种可以把事情做绝到如此地步的,他真是头回见。
似乎是才听过看过的事情带给了他不小的震撼,几句话说完的郑植长长的出气,过了好久才再一次开口:“老男人的手一次还嫌不够,提出让闫洁跟他保持婚外情的关系,这件事康可知道,那人说自己一度还想让康可帮忙,可想法才表达出来又觉得不妥……可不是不妥么,想泡B,B不答应,就想通过一直想靠B达到上位目的的A帮忙,可A要的东西却是B看重的工作,所以这位老总又扮起了矜持,想拿项目去和B献宝……
属于两个人的弯弯绕让郑植光是想想就觉得想吐,强忍了半天终于忍下了这份恶心,他这才抬头说起了重点:“照那人的说法,闫洁出事当天,他才和康可通过电话,提出把这次的项目先给闫洁,作为回报,他拿别的东西给康可,然后两个人把事情谈妥后没多久,闫洁就出事了。”
“那个老总知道闫洁出事就没怀疑过什么吗?”
小小的声音从一旁的箱子里传出来,郑植看了一眼,更气了。
“怎么可能不怀疑,可惜康可有所谓的不在场证据,加上他祸害人家姑娘的证据也被康可捏得死死的,这事也就自然成了秘密,闫洁的名声也由着姓康的乱泼脏水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让人心焦的消息,郑植的脸色明显比才进门时更难看了,他脸色蜡黄,一脸想吐的神情朝傅绍言看来,嘴巴有气无力地做着开合:“人已经全被我撒出去了,今天是工作日,赶在早上上班前应该能筛出一大半,咱们就在这等着就得。”
身后,那间发现墙画的卧室里,后一步赶来增援的痕检员正拿着毛刷小心翼翼地沿着边边角角的地方,郑植看了两眼,估计人还在为刚才聊的事情窝火,干脆朝着傅绍言招了招手,说出去看看。
他说的出去,是去对面那栋正在接受摸排的居民楼里看看。
进入十二月的城市,小区的清晨明显多出许多萧索的单寒感,那些家里有娃要上学的住家灯亮得稍早些,其余的大多数则还是被沉沉的窗布包裹在混沌的颜色里。
出来前,郑植是把手底下能调动的人都调来了,除了分局的人外,附近辖区的派出所也有人赶过来支援。
郑植在查看过几户的问询情况后正准备朝下一户走,脚都还没来得及迈开,就听见一声有情绪的嘟囔声,抬头一看,闹情绪的不正是才在鬼门关前转了一圈的肖遥还有他们局的那个袁源么。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郑植一看这俩玩意这么不务正业,胸口才平息下去的火苗瞬间又窜了起来,当即冲到跟前对着俩玩意的脑袋一人来了一下。
肖遥忙着和圆脸掐架了,对郑植的到来没半点准备,所以这一下也是实打实地挨着了。
他哎呦一声,紧接着就无比无辜地看向郑植,嘴里委屈地念叨着队长。
“队长什么队长,指望你们好好办案,咋,把这儿当过家家的地儿了?”
郑植的火气熊熊地灼烧在肖遥脸上,烫得这个年轻人泪眼婆娑的却不知该如何去解释,半天只能赌气似的怼了圆脸一下,“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