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树绝望道:“我本来就不应该存在,幸好还有点用处,幸好已经把欠她的还了,她现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求求你,不要去。”
“不许说‘不存在’这种话,也不许说“求”这个字。”安燃一阵心酸,脸色越来越沉重,他欠了什么,又还了什么?
一树脸色苍白,固执道:“你答应我。”他站在安燃面前,瘦弱的身躯仿佛摇摇欲坠,安燃不得不答应,“好。”
他反复确认:“是真的答应,你不能背着我去见她。”
安燃的心情却愈发严肃,“嗯,不会。”她依着他的话再次承诺。京市非去不可,反正一树只是不让见人,又不是不让去京市,自己也不知道这个“ta”具体是谁,到时候真见了,或者不小心偶遇,也不算违背诺言。
她决定按照计划先去拜访周伯父。登机前这段时间满脑子都是那个“ta”,一树不会欠任何人东西,所以,“欠”“还”能用在谁身上?
是熟人吧!但她把他们身边所有人都筛选一遍,还是没有可对应的人。不是熟人?
秋高气爽的季节,安燃的额头却慢慢渗出细汗,贵宾室的接待员很细心,见状,不由面露担忧:“小姐,请问您身体不舒服吗?”
思绪瞬间被打断,她有些气恼,摇了摇头,“不,我很好,谢谢。”手机忽然响了,是爸爸的电话,话说得匆忙:“你妈妈生病了想见你,快回来一趟。”
安燃措手不及,原以为他又要谈一树,或者林澈,可没想到妈妈竟然生病了,她急切道:“怎么突然生病了?她现在怎么样?”
安时叹口气:“你回来就知道了。”声音轻而无奈。
前所未有的窒息感袭来,安燃一阵晕眩,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流散,越想把握越会失去。她重生来想改变的,想得到的,唯二的愿望,难道全都抓不住吗?
她到前台请接待员帮忙改签飞江市的最近一班航班。下了飞机就见老父亲等在机场,差点哭出声,“爸,妈她……”
安时安慰道:“小感冒,已经好多了。”
小感冒?安燃一愣,“她不是……你不是……你骗我!”
安时有些内疚,叹口气,“对不起,这是你妈妈的主意。我们在林一树的问题上产生了些分歧,你知道的,我拗不过她。”
紧绷的弦突然松了,巨大的情绪落差下,安燃却崩溃了,她一向会把事情往严重的一面想,“你说得这么严重,我还以为妈妈……”
这副泪眼汪汪的模样让安时更加心疼愧疚,同时充满感动,看来在女儿心中他们做父母的,份量还是非常重的。“是爸爸的错,让你担心了。”
“你们不能拿这种事情骗我。”
“这次是例外,”安时向她保证后,语气转而沉重,“燃燃,我们要和你好好谈谈林一树,有许多你不知道的事情,我希望你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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