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冀死了,那天阳光正好,是童颜查出来怀孕的大喜日子。
童颜的孩子死了,钢板插穿了薛子冀的身体,剖穿了她小腹里的孩子。
童颜的右手断了,自此,她再拿不起画笔。
她在重症监护室里足足待了两天。
转到普通病房的第一件事,是给薛子冀送葬。
她亲眼看着他被送进火葬炉,亲手为他挑选了骨灰盒,亲手将他的骨灰装进去。
她一直抱着那个陶瓷盒子,直到他要下葬。
那些天,她没有哭,她只是像一个失了魂的空壳,在这孑然无味的世上,做完一切送葬的流程。
薛子冀下葬的当天夜里,童颜用刀子扎向了心脏。
很可惜,她没死成,被救了回来。
爷爷为了让她生出活下去的信念,假意告诉她:“对向的货车刹车被做过手脚,右侧货车司机也消失无踪,这次事故不是意外。”
童颜的眼睛,在那间冰冷的病房之中生出了寒光。
爷爷将薛家交到她手上,是为了让她活下去,让她有事可做。
炸锅的薛家人疯了一样想要撕碎她,可在地狱里爬出来的童颜,已经不是薛子冀臂弯里无害的小白兔。
她行事果决,大刀阔斧,不过短短三个月就砍掉了薛家累积多年的各种毒瘤。
她得罪了很多人,但谁都知道她不怕死,没有人敢动她。
在后来的调查中,童颜发现事故的真相似乎被人刻意掩盖。
她的人,都是薛家的人。
所以她怀疑,薛家各方在有意隐瞒她。
为了发展自己的人脉,她和一个叫喀麦特的东南亚男人碰面。
喀麦特帮她查到,二叔薛坤和三叔薛坎一直在暗地里勾结,并且做了很多腌臜事。
童颜怀疑车祸一事与他们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