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京城的人不知道千金阁是落颜的产业,只知道这般有名望且开在京城,背后一定有个强大的靠山。
整个京城要是连千金阁都不敢描绘宋藜的画像,那么别的书坊、雅舍便更加不敢了。
看着温毓南小心好像说错话的样子,温怀瑾宠溺一笑,朝他招招手。
“快过来。”
温毓南这才放下手,环顾左右,朝着亭中走去。
哥哥示意他看眼前的画像,他连忙惊喜的看过去,不由得眼睛一亮,连连赞叹。
“不愧是千金阁!同我那日描绘的一模一样,陛下长了这样一张谪仙面,也不知叫天下多少男子自愧不如。”
凉意的手指扣在温毓南的额头上,淡淡的药味和清冷的芝兰香袭来,声音温润好听。
“又在胡说。”
“怎可非议陛下。”
温毓南抱着额头狡黠的笑了一下。
“哥哥,我叫人打听了,这次同我们一起进宫参加遴选的有百来人,近些年来我们不在上京,上京已然崛起了好多我们不曾听闻过的世家,竞争真的好大啊,也不知道能不能被选上。”
“竟这般多?”
温毓南皱眉。
“是啊,听说这次彼岸崖那面的覃荒也有很多氏族参选,这还是筛选了大半的呢。”
“哥哥想好要参加遴选的雅艺了吗?”
闻言,男子微微偏头,如玉雕琢的侧颜偏向亭中放着的古琴,白色花瓣飘落在古琴上。
“奏琴。”
温毓南讶然。
乾元有两把千年流传下来的名琴,一把兰因、一把絮果,皆珍藏于上京妙音琅中,要想得到千年传颂的名琴,便要得到妙音琅的认可。
当年妙音琅举办的宴会上,哥哥一举夺魁,得琅主亲赠兰因,次年,裴家嫡子裴羡登琅夺魁,得了絮果。
兰因絮果本为一对琴,相传乃昔日乾帝与宠君何羲共有之物,其为世间十大名琴中仅有的一对,蕴含着强烈的宿命意味。
指尖轻拨琴弦,仿若置身于千年前那梨花飘落的时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