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官刘全德冲着楼下努努嘴,解释说:“武铁梅抓回来个女汉奸,正在地下室里审呢,这张支票就是那女人包里搜到的。
对了,小梅说那女的是开长三堂子的,跟夏和元关系很深,她亲眼看到那女的从夏吉祥的车里出来,要去大新百货大肆采购。
小梅见这女人落了单,临时起意就把她掳了回来,哈哈哈,没想到随手一捞,居然逮了条肥鱼,还得到很多内幕消息。”
“哦,都是什么消息?”
“站长,这白相女人可小看不得,你知道这张支票怎么得来的么?”刘全德故作神秘的小声说:
“她居然伙同姓夏的,从吴四宝手里硬生生讹出八万元,这一万块钱,是夏吉祥给她的酬劳,
此外她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汉奸,还交代了一条重要消息,说她为了救詹森的父亲尹丁一,专程去过法租界的周公馆,疏通了周佛海老婆的门路。
如今尹父因为周佛海的关照没被处死,被移送提篮桥西牢监禁,算是保住了性命。”
“是么,如此看来,他们内部矛盾错综复杂,夏和元这条线如果把握好了,倒是可以多加利用,说不定能解了咱们当下的困境。”
说着陈秋生打开抽屉,低头一通翻找,又返身打开文件柜搜寻。
副官忙问:“站长,你找什么,我来帮你。”
“我找照片,前天外事组送来的那几张······找到了。”
陈秋生从打开的文件袋里,抽出几张照片,揣进怀里,起身吩咐说:
“走吧,去地下室,看看那个白相女人。”
两人下了楼梯,很快来到地下室门口,刚拉开铁门,就听到卢文英带着哭腔的央求:
“好妹子呀,该讲的弗该讲的,我全交代清楚了呀,我真弗是汉奸呀,支票铜钿侪也拨乃们(被你们)拿忒了呀,侬就放了阿拉好伐啦?”
“你想得倒美,”武铁梅冷笑着回答:
“你当我们军统站是过家家,来了这里,你还想着能出去?”
卢文英哀叫起来:“天呐,难般你们还要杀人灭口不成?阿拉真额弗是汉奸呀,冤枉煞人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