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毫:“……什么?”
她的视线落在斧子上,锋利的刀口此刻没入对方的肉中,每一次呼吸都是剧烈的疼痛。
她手上又加重了力道,逼的对方好不容易有止住迹象的血又汩汩的流淌。
“你总是把自己弄的这么狼狈,不知道我有多心疼你吗?你要是乖乖的,怎么会变成这样呢?屠毫,这都是你的错。”
“缪音,你说这些话不会羞耻吗?”
“羞耻什么?”缪音偏了偏脑袋,墨黑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这是事实。”
“你会心疼?骗鬼去吧……”
屠毫冷嘲热讽着,抓着斧子的手却因为失血近乎脱力,他冷汗涔涔,身体因为疼痛止不住的抖着。
就在他感觉自己要坚持不住的时候,身上突然一轻,肩膀剧痛。
缪音把斧头拿出来,随手扔在了地上。
没了支力点,屠毫不由自主的向前倒了倒,还算完好的另一只手撑在地上,这才没有摔下去。
他心下闪过一丝疑惑,当他抬起头的时候,缪音已经蹲在了他面前。
她向他伸出沾着血液的手,捏住他的手腕,还未干涸的血腥染上了他,像蛇类黏腻冰冷的鳞片。
他被引导着,锋利的狼爪略过那片娇嫩的肌肤,屠毫温热的掌心就这样贴在了缪音的脖颈处,那下面是奔腾着呼吸与生命的动脉。
这是他离她命脉最近的一次,雇佣兵的脑海里已经能想象到那里被割开的模样,如同那片花田里玫瑰绽开。
但他的手指却僵硬在那,成了生锈的刀片。
“可你不是一直都能听见吗?”
缪音放轻了语调,一字一句吐的清晰,所以伊甸园的毒蛇从树上蜿蜒而下,向来人吐出粉红的蛇信子,让他连呼吸都停滞。
“——屠毫,我的心脏再因为你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