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今日晨间泱肆醒来时便不见江衎辞的人影,出门才发现他弄了一堆木条在院里捣鼓,要亲自做一只纸鸢出来。
他还亲自画好了纸皮,贴上去缝合时却不小心被木条划破了手指。
一个小口子罢了,他并未放心上,倒是门边的泱肆站不住了,冲上前来抓着他就要为其包扎。
于是他便垂眸,静静望着她用棉棒蘸了药酒,小心翼翼擦拭流血的伤口,甚至微微低头,轻轻吹了吹。
“疼吗?”
她问。
不疼。
去年在未央宫时,她为了留住他,亦是心血来潮一般,说要和他一起堆雪狮子。
那般畏寒的一个人,怎么能让她如此玩雪。
她想将他留下,他又何尝不是乘势而为。
于是他独自堆完了一个简陋的雪狮子,她握着他冰冷的双手,也是这般心疼至极的神情,问他冷不冷。
不冷。
他最不怕的,就是冷。
可是那天,望着她因为心疼而泛红的眼,他说,冷。
“疼。”
江衎辞轻声回,语气极轻,细听竟还有些委屈意味。
于是慕诺踏进来时,便见院中石桌旁的两人握着彼此的双手,那素来冷冷清清的男人,竟如女子撒娇一般,告诉面前的女子,手上那道细微到不可见的伤口,很疼。
而他一向见不得人无故矫情的小殿下,对着男人的指尖吹了又吹,一副心软得不行的模样:“有没有好点?”
甚至还要缠上层层纱布,把指尖裹成一个大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