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也没人跟着他笑,都安安静静看着他。他身上像是有万千只蚂蚁在爬,忒不自在。
楚乐仪故作不乐意,“元六,本宫当初拿着采矿计划,被你们那几个矿主一起明着暗着笑话的时候,跟你现在,是一种滋味。”
元六抹了把汗,这一关是必须要过的。
“殿下,实在是小的,猪油蒙了心,对您有所偏见,小的当时就想啊,您一个女子,还未出嫁,依附于……”
韦管事又咳嗽一声。
元六及时将话题转了个弯,“小的是这么想的,您是有真本事的,有决断,有魄力,小的跟着您干,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
“不瞒您说,小的那矿上产量不高了,空有一身本领无处施展。手下还集结了一批采掘和冶炼的好手,小的愿意带着他们全数投奔您。”
楚乐仪问他,“你怎么单单就要投奔本宫?别的矿山都不要你?”
元六一手掐着腰,另一手在半空中一挥,
“那哪能啊,有人请小的去,小的没去罢了。有的吧,太不重视技艺,只知道蛮干,小的记得您曾对冶炼技法很是上心问过,也算是志同道合……”
这韦管事嗓子不好吗?怎么老咳嗽,元六接着说,
“故而小的一直跟韦管事也没断了信。还有的矿呢,吃不下小的这么多人手,我手下跟我这么多年了,正是壮年养家的时候,我不能把他们丢一部分留一部分。
“如今您一次拿下两座矿权,又重视冶炼技法,就冲这两条,小的要跟着您干!”
楚乐仪拿着采苓送过来的茶抿了一口。
当初她让韦管事寻得那些矿主,都是在矿业上颇有成绩的人,元六在技法方面,确实专长。
但不能让他这么容易就得来这活,他会不珍惜的。
今天见面的安排,她事先都与苏淳锦互通书信,通了气。
她问苏淳锦,
“苏矿监,元六要带着他的人来,你说怎么样?”
苏淳锦紧绷着嘴想笑,他已经很控制自己了。
在场来的十一个人,属他年纪轻。可是比他年纪还小的公主抬举他喊他“苏矿监”的时候,
他实在有种小孩装大人的感觉,尤其又是这么庄重肃穆的场合,更想笑了。
啊到底是为什么啊,好难忍。
他站起来回话,脸皮还一抽一抽的,“回殿下,眼下农忙已过,正是不缺工的时候。”
元六急了,“殿下,他们哪有小的的人熟练,他们还得训,小的那帮人,不用训直接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