瑥羽没动。
他挺直了腰,抬头,目光专注,定格在她身上。
眼神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期盼,不安,渴望,又带着几分脆弱。
“殿下,瑥羽以为,对殿下来说,瑥羽是特别的人。”
楚乐仪大脑短暂的“哔”了一声,反应很快的肯定他,“对,你是特别的。”
“殿下,笛声悠扬,或许可以让殿下做个美梦,不再烦忧。
《渐衿小调》是瑥羽家乡的曲子,瑥羽想给您听。”
楚乐仪悟了。
她好久没夸赞他了。
就算是牛马,也得画饼充饥啊。瑥羽为她忙前忙后,没得夸赞心里不舒服了。
楚乐仪瞬间有种安抚下属的责任感,抬手拍在他肩膀上,语重心长,
“贤弟,额不是......瑥羽,你吹吧,我听着。”差点串台,她清了清嗓子,一脸正色,等待他的演奏。
要给下属表现自我的机会,她再顺势加以肯定。
瑥羽匀净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我去取笛子,殿下上榻便好。”
啊对,他是想哄自己睡觉来着。
楚乐仪有那么一点想反悔,她真的不喜欢睡觉的时候有声音啊喂!
可那人已经自顾自站起来转身走出去,去取笛子了。
......
她灵动的眼睛失去了白日的光彩,认命的躺在榻上听他吹笛子。
楚乐仪也想听到一半就叫个好把他支走的,可音乐会现场不像相声现场,音乐会至少要等一曲演奏完成才能叫好。
她在枕头上呆愣,今晚上她在想什么来着?她怎么忘了?
瑥羽看她又在出神,生怕她是想那个令她不快的五色雀,本来是站在榻旁间隔着好大距离。
这下也不管了,轻盈的几步向前走,从容坐在榻边的踏板上。
她眼看一张美的过分的脸在自己眼前放大,刚想往后缩,就见那个人偏头没再对上她,继续缓缓的吹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