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个危急关头,韦晤不知道从哪里杀出来,照着吐蕃兵头上就是一骨朵。
只听咣的一声,吐蕃兵的钵胄就瘪下去一大块,隐约还听到了骨骼的碎裂声。
那个吐蕃兵便僵直在了原地,目光也变得呆滞,还有殷红的鲜血以及乳白色的糊状物从遮眉下汨汨的流出。
显然,韦晤刚才的那一朵骨,不仅砸瘪了吐蕃兵的钵胄,还把他的颅骨也砸碎,脑浆都溢了出来。
“岳父,你无碍否?”韦晤上前想搀扶段秀实。
段秀实却推开韦晤,随手捡了一杆折断的长矛,再拿断矛当拐杖支撑着站起身。
再环顾四周时,只见刚才抢上城头的吐蕃兵已经被杀净,原本拥挤在城墙下的吐蕃兵也已经退回到山脚下。
吐蕃军的进攻又一次被瓦解。
大斗拔堡,仍还在他们手中!
“阿爷!阿爷……”一阵虚弱的呼喊声忽然从脚下响起。
段秀实低头看,便看到了浑身浴血的段伯伦躺在他脚下。
“伯伦,撑住!”段秀实眸子里掠过一抹难以言喻的痛楚。
段伯伦是为了救他而负的伤,他的伤势其实并不重,只是伤口稍大,如果还有金疮药的话,段伯伦的伤口完全能止住血。
只可惜,金疮药已经用完了,一贴都没了。
韦晤只能拿汗巾去捂段伯伦左腹部的伤口,但是止不住血。
段秀实摸了摸段伯伦的脸颊,再次站起身,举起断矛怒吼:“安西军!”
“不败!”所有还能动或者不能动却仍能发声的安西军将士纷纷回应,安西军的儿郎,血可以流,头可以断,但是城池,绝对不能丢!
一日为汉土,便永世为汉土,汉土绝不容践踏!
吐蕃狗想要践踏汉土,只能从他们的尸体上踏过去!
“安西军!安西军!安西军!”段秀实扯开嗓子连声的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