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江近月说着说着,自己又真情实感地委屈上了。
她不过就是不想回京城嘛,又不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如今自己都有孕在身了,陆晏廷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
她丢开帕子,眼眶一红,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右手绞着他的衣裳料子,满满的暗示。
陆晏廷刻意避开她的目光,想要站起身,奈何被江近月扯着袖子,动弹不得。
江近月还是第一回在他脸上看到了欲说还休、进退两难的模样,不免又有些想笑。
终于,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陆晏廷只好答应她带着小葫芦在嘉州再待两个月,等胎坐稳了,立马坐船回去,届时陆晏廷会派人来接她。
江近月心中的阴霾一扫而空,可是过几日,她坐在榻上看陆晏廷一点一点将自己的东西放入箱笼里时,江近月又泛出些伤感来:
“表哥,我真舍不得你呀。”
她刚喝过安胎药,脸上苍白着,声音也娇娇弱弱,听起来好无辜。
陆晏廷满脸幽怨,看都没看她一眼:
“少来吧你。”
江近月看他有苦难言的模样,慵懒地坐到床上去,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好。
她想起四年前怀小葫芦的时候,还是个寄住在国公府的孤女,什么都没有,什么人都能踩她一脚,纵然嫁给了陆晏廷,可是府上依旧没人看得起她。
每回陆晏廷不在的时候,她就怕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人来找她,每回侍女进来说有人来了,江近月就战战兢兢,一颗心都被吊起来。
之后她月份渐渐大了,陆晏廷还要出公务一段时间,江近月觉得天都塌了,常常大半夜躲起来哭,既焦虑又难受,生怕自己生产时他还赶不回来。
好不容易熬到陆晏廷回来,她身心俱疲,又记着和公主的约定,想着离日子越来越近,江近月整宿睡不着,胎气也不大好。
如今倒是反了过来,那个依依不舍的人变成陆晏廷了。
江近月伸了个懒腰,见陆晏廷依旧神色沉沉,于是下了床,从后面抱住他:
“表哥,好了嘛,两个月很快就会过去的。”
“你想点高兴的事嘛,你说我们的女儿叫什么好呢?小甜瓜?小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