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围帐中闲坐一会儿,再回头看去时,见陆玉仪和小葫芦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少年。
那少年长相清秀,看着和陆玉仪一般年纪,脸上还带着些许稚气,此刻正陪着她一起拉着同一根风筝线。
另一边的围帐里时不时传出几个少女的细碎调侃和银铃般的笑声,江近月便明白过来,那个少年应当就是陆玉仪的未婚夫婿,杜家小公子了。
杜小郎君看着倒是一表人才,和陆玉仪也交谈甚欢,不过这个小葫芦有些不识时务,他硬要插在两人中间,亦步亦趋地跟着。
杜郎君教陆玉仪如何收放长线能让纸鸢飞得更高,小葫芦就站在两人中间认真听,丝毫没觉得自己成了多余的那个人。
江近月想把小葫芦叫回来玩,就见远处那少男少女拌起了嘴,似乎在为纸鸢怎么放得高些而争执,不过多是陆玉仪在闹腾,那杜家小公子在一旁哄着。
小葫芦有些严肃地站在两人中间劝和:
“姑姑!你们两个不要放同一个了!再买一个纸鸢吧!!这样就不用抢了!”
小葫芦说着,从身上的布兜里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来,拉着陆玉仪去买新纸鸢,那个杜小郎君一脸尴尬,自然也跟上去了。
看着眼前情形,江近月倒有些愁。
陆玉仪自小就被宠着长大,虽然不是正室所出,但一应吃穿用度和嫡女没差别,府上所有人都对她极好,包括一直说自己儿子不成器的三夫人。
从前刚到府上时,江近月还羡慕过她,整日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丝毫不受束缚,是真正的贵女。
但是自从有了孩子之后,江近月才慢慢意识到,或许三夫人这是刻意纵容她,将她养成这副不谙世事又暴躁的性子。
她父亲又是那样的人,日后的命数如何都未可知,若嫁得是个好人,那自然是好,可若是……
佟姨娘近年来一直失宠,若不是看着几分归鹿院的面子,怕是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要被克扣个干净。
她曾经是那样泼辣厉害的人,如今也沉闷不少,一整日都不肯走出屋子一步。
江近月知道,佟姨娘如今最在乎的就是女儿的婚事,但是就连佟姨娘自己也无权置喙,但愿陆玉仪要嫁的是个良人。
想到这,江近月问身边人:
“表哥,这杜小公子人品怎么样?你了解吗?”
陆晏廷想了想道:
“杜工部为人严谨自持,在其位多年也没犯下过什么错,他的孩子性情温和,想必也不差。”
江近月那颗心便收回了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