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桜对标这几个人。
无疑特殊。
他是天生的异类。
虚拟实验,以前种种来自于不同群体的伤害,让他更加异化,仅存的底线理智灰飞烟灭,伪装而暗藏侵略的本性,让人放下戒备,困于表象。
沈漾坐在床上,身下明明是厚实温暖的被褥,却觉得寒气从脚底蔓延到身上,每一处冰冷。
对面的人与其说是人,不如说是被切割的肉块。
倾斜的角度,沈漾正好与那双眼睛正对,从前流露出温柔、欺骗、温暖、冰冷的眼睛,失去生机光泽,灰沉沉直视她的位置。
这面墙对于她好像消失了,但是对于一墙之隔的人貌似依旧存在。
一个蒙着面具的人扔下手中的切割仪器,手在一摊烂肉里翻找着,在破碎的胸膛中挖出一颗鲜活、尚在跳动的温热的心脏,暗红色的,在他戴着白色手套的手中虚弱的作着最后的负隅顽抗。
沈漾皱眉,望着不堪入目的场景,抗拒地闭上眼睛。
但是对面的人忽然发出声音。
沈漾睁眼,只见那个蒙着面具的人拿着手中的心脏走到墙边上,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罩一样,对着墙对面的人说:“你想要吗?”
“……”
“你想要长生不老吗?”
脱离肉体的心脏停止跳动,死亡化为灰烬,堕入地狱。
恶魔在耳边低语:“沈漾。你想要吗?”
那个声音一字一句质问。
仿佛看透虚空,望着她的眼睛,透析一切,那双面具下的眼睛,带着沧桑悲悯与冷漠了然的阴沉诱之意。
沈漾头陷入晕眩,没有闻到血腥味,只有铺天盖地的异香。
这个拿着祁桜心脏,隔着一面墙的同她对话的男人是谁?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声音。
他在质问她:“你不想吗?不想要我吗?我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