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鼎之抽空转头,看着百里东君忙碌的身影,心中的疑惑如潮水般涌来,忍不住问道:
“你这是打算酿酒?如此仓促,莫说佳酿,便是普通酒水,怕也难以酿成。”
“且酒向来是越陈越香,这是众人皆知的道理,你这般做法,能成?莫不是在故弄玄虚?”
百里东君手上动作不停,头也不抬地回应道:
“自是酿酒。谁说酒只能越陈越好?陈酒有其韵味,新酒亦有独特酿造之法。”
“我百里东君今日便要让你们见识见识新酒的魅力,定能让你们味蕾大开,沉醉其中。”
语罢,便不再理会,一心沉浸在自己的酿造之事中,他的身影在忙碌中显得愈发坚定,仿佛周围的一切都无法干扰他的决心。
“我只会喝酒,不会酿酒,所以你现在做的东西我全然不知。”
叶鼎之边说着,边抬起那略显粗粝的手,在一头乱发上挠了挠,那动作带着几分憨态与率性,眼神里交织着对百里东君酿酒之举的懵懂、疑惑,还有那藏不住的好奇。
仿佛一个在神秘宝藏前徘徊却不得其门而入的探索者,又似一个面对新奇谜题而有些无措的孩童,无奈之情也在眉宇间若隐若现。
“那你多久能完成?”叶鼎之追问的话语急切,双眸圆睁,紧紧锁住百里东君的面容,似要从那眉眼之间掘出答案的宝藏。
百里东君则气定神闲,目光悠悠落于身旁两根巨大香柱之上,那香柱仿若古老的图腾,粗如儿臂,散发着幽微的木质香韵。
他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话:
“恐怕要等到这根香烧完差不多!”其声沉稳,如洪钟大吕,眼神恰似静谧深潭,平静之下是对自身酿酒技艺与规划的十足把握,仿若一位运筹帷幄的统帅,早已在心底排兵布阵,只待决胜时刻的来临。
“我的考官呢?”尹落霞站在高台之上,宛如一朵盛开在云端的玫瑰,娇艳却带着刺人的锋芒。她已伫立许久,那等待的时光仿佛被拉长的丝线,丝丝缕缕缠绕着她逐渐不耐的心。
不见考官现身,恼怒之情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似一只被激怒的夜莺,带着几分娇嗔与不满,在空气中回荡起清脆的涟漪。
恰在她话音刚落的刹那,一个醉醺醺的男子仿若被命运的绳索牵引而来。
几个大汉如押解重犯般架着他,他的脚步踉跄,似风中残烛摇曳不定,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大地进行一场艰难的博弈。
东倒西歪之间,嘴里还嘟囔着:“谁让你们把我带回来的,再过两个时辰……你们知不知道再过两个时辰就是风姑娘奏曲了。”
那含糊不清的话语,似梦呓般从嘴角滑落,却又饱含着对风姑娘曲子近乎癫狂的痴迷与执着,仿若那曲子是他灵魂深处的一抹亮色,是他在这纷扰世间唯一的救赎。
“屠晚啊,这风姑娘的曲子,你是一日又一日地去听,怎么还没有听够?再者说了,学堂大考需要你出力,你总不可能不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