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叙白趴在隆起的屋脊上,回忆着宋时雨对他吐露的一切,他不敢有半点大幅度的动作,唯恐碰到任何一片黑瓦,最后就像在屋顶点了炮仗一样,噼里啪啦的响成一片。
那他就不用等着人来抓了,还是自己了断了比较痛快。
李叙白在屋脊上趴了片刻,按照宋时雨教的法子,一寸一寸的往前挪。
幸而宋时雨所说的那个隐秘的入口离屋脊并不远,李叙白按照她说的法子,没费多大力气就爬到了地方。
他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用时,便格外怀念起前世的手表。
在这个时间全靠估计的时代,有一块手表该是多么逆天的存在啊。
那才是老天爷赏的金手指!
这个念头在他的心里一闪而过,脑中像是有什么地方轰然了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
李叙白根本没时间也没心思琢磨脑海里的这点微弱的变化,双眼灿若星眸,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一切。
眼前也是同样的几块黑瓦,只是这几块瓦是粘合在一起的,而打开的地方押了一把黑黢黢的机关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李叙白眯着眼睛,凑近了这把神秘的机关锁。
据宋时雨所说,入口处的机关锁每两个月就会更换一把,算算时间,再有一日,这把锁就要废弃了。
这种机关锁只有用钥匙才能打开,若是用蛮力破拆,锁里暗藏的机关便会发出尖锐的爆鸣声,用来示警,而与此同时,锁眼会激射出数枚毒针。
李叙白自认没有那么好的身手,能够在这如履薄冰的屋顶上躲避开那些见血封喉的毒针,也不可能在惊动了望楼里的司卒后,在箭雨里全身而退。
现如今他手上没有钥匙,开不了锁,只好算了算从地上爬到屋顶,直到找到机关锁后的用时,便蹒跚着往下退。
刚刚退到屋檐的边缘,一道强光猝不及防从他身后的望楼激射而出。
李叙白的心头咯噔一下,一览无余的屋顶上根本没有能让他躲避的地方,他只好硬着头皮往甬道尽头的那堵墙上一扑。
双手死死的抠在了砖缝里,身子紧紧贴在墙上,整个人勉强挂在了墙壁上。
甬道两侧投下来的巨大暗影将李叙白的身影笼罩的严严实实的,那道强光几次在甬道中扫射而过,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李叙白如同一只壁虎一般,双手牢牢的扒着转缝。
他的手指头被粗粒的砖石划破了,磨得生疼,双手渐渐的脱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