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桑宁从学校回来已经是九点半。
一进家门,她就看见景牧驰坐在沙发上,他面前的矮桌上放着一瓶喝了过半的洋酒。
听到开门声,他抬眸深深看向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他眼神里的情绪在灯光下,显得极其浓稠。
桑宁鲜少见他这模样,“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过来。”景牧驰声音略显低沉沙哑,“问你个事。”
桑宁走过去,坐在沙发的另一端。
“什么?”
景牧驰将手里那杯酒一口闷下,才再度看着她,“我给你的零花钱,还有送你的那些珠宝首饰,你都拿去做什么了?”
他初三回家,看到房间里关于她的东西,无论是珠宝首饰还是衣柜里她的衣物,全部都被拿走了,房间里只剩属于他的东西。
一听他这话,桑宁心头一滞。
但转念想到下周他们就要领离婚证了,他现在清算两人之间的财产也是正常。
于是她身子坐得笔直了些,认认真真地回答:
“你之前给我的三张银行卡,还有每逢节日,或是你每次回来送我的珠宝首饰和其他的礼物,我在除夕那天离开景家的时候,已经全部归还,交到你妈手上了。”
景牧驰捏着酒杯的手微微发颤,愕然又不解地看着嘴巴不停张合说话的女人。
“还有你每个季度打到我卡上的钱,除去你家人生日或者有需要送礼,亦或其他一些必要的开销外,我都没动过,剩余的钱我全数转还到了你妈妈的卡里,哦,利息也全部返还了,你如果不信,我可以打流水给你对账。”
“我离开你家的时候,没有带走你们景家的一分一毫,我只拿走了结婚的时候我爷爷送我的那只手镯。”桑宁细细交代道。
顿了顿,又补充一句,“那天我走的时候,穿的是我当年嫁给你的时候自己带过来的衣服。”
他每个季度让人给她置办的那些高定衣服鞋子包包什么的,她一件没拿走。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一下下扎进景牧驰的心脏,光是想象她当时离开家时的那个可怜样子,他的心就揪成一团的疼。
“为什么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