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太医心里也是暗暗叫苦,被皇上跟皇后两人盯着,仿佛如芒在背一般,生怕皇上霸道地说出那句“若治不好太后,你就给太后陪葬去。”
还好皇上还没有那么癫。
宜修心中担忧更甚,皱紧了眉头,“就没有旁的法子给太后降热吗?”
章太医犹豫着说道:“有是有,需要收集雪水,沾湿了巾帕,不间断地敷在太后额头上,不冰了便要换。”
“既然有此办法,那还不快去办!”皇上脸色阴沉地看着苏培盛。
苏培盛顶着皇上那可怖的目光,弯着腰低着头小心翼翼地回道:“奴才这便去。”说完后,立即转身出门,召集底下的小太监们去收集雪水。
宜修也连忙吩咐剪秋先去接了冷水来,先给太后敷上。
此时太后身边的竹息端了一碗药进屋了,那是她亲自给太后熬好的药。她陪伴了太后几十年了,如今看着她的主子病成这样,她也很是无能为力。
竹息让旁边的小宫女把太后扶起来,小心翼翼地一小勺一小勺给太后喂着药。
好在太后虽然意识不清,却还是习惯性地把口中的药吞咽下去。
给太后喂完药后,又让她躺下了。
此时剪秋也已经带着绘春打了一盆冷水回来,随后便拿巾帕浸到盆里,又稍稍扭干后,才敷到太后的额头上。
宜修见皇上一脸疲惫,便劝道:“皇上,您操劳国事本就辛苦,如今太后这里有臣妾照料着,您先行回宫歇息吧。”
皇上看了看宜修,又看了看太后,叹了口气,“朕再陪母后片刻。”
宜修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
不多时,苏培盛带着小太监们端着装满雪水的盆子进来了。
剪秋赶紧重新用雪水浸湿巾帕,替换掉太后额头上已经略微温热的巾帕。
那雪水冰冷刺骨,冻得剪秋一个哆嗦,却不敢表现出来。
宜修倒是注意到了,有些心疼剪秋,只是皇上还在,她也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