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知道粮食哪来的吗?是从薛家买的,薛良当家的那个。”
话题又岔到薛家,只有絮儿在想,王志其实很聪明。
改日应该与孟大哥提一提,年底攒了山货什么的,让王志带人出去售卖定然不会亏钱。
薛良这人同薛贵信一样对穷苦人悲悯厚道。絮儿去看过,袋子里的杂粮干净且没有异味。陈谷子有一些,但那是王志为了省钱。
买回来的麦子还是带壳的,即便是碎米,也都是分类单放在小袋子里。
整个松县,没有哪家粮铺会如此细心对待普通百姓。
薛良是个好人,当初接管上河庄的人如果是他,絮儿多半不会带人离开。
碎麦子配上豆面,稠稠地来上一碗,再夹一口巧织腌的甘露咸菜,能把这些饿坏了的人美得眉毛飞起。
一百多人想要吃饱,所需粮食可不是个小数目。尤其是这里边九成都是高壮汉子,
十来个人忙得热火朝天一个时辰,碗到了那些汉子手里,不过一吸溜。
石罗锅等人深知,他们这算是沾了人家的光才能吃顿饱的。
饭后各自回屋,老爷子殷殷叮嘱后辈们,以后干活再多勤快一些。孟长义等人的恩要记,军马的功劳更要放在心上。
平安镇的乱他们阴差阳错躲过,这又算是絮儿的一份情。
惊蛰过后,能明显感觉到暖意,晌午时候甚至能忙到出汗。距离能下种的时候越来越近,加上棚子里有能吃两个月的粮食,所有人铆足了劲在开荒。
柳榆林那边,孟长义跟絮儿去看过,如果不是杂草太多,土壤太过贫瘠,种下去的菜肯定能长得更好。
二人配合着摘柳树芽,早春的好物还不多,这东西可被罗锅爷爷惦记好些日子了。
絮儿说孟长义:
“你是守着宝地不自知。
亏你们还在此处生活五六年,原来都是迷糊着过的。”
孟长义说她:
“别以为你就没错,第一批野菜都挖回去下肚了,也没见你这颗胡桃大的脑袋想到正经处不是?
我一个军中糙汉哪顾得上许多?
反倒是你啊,小小年纪正该是心思细腻洞察敏锐的时候,啧啧啧~不过如此。”
絮儿在树下仰头相望,左瞧右看地不说话。
孟长义瞥她一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