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璐细声细气地跟苏泽宇调整位置，转头凶巴巴地对着陈成。

“陈成，你过来！”

陈成不轻不重地瞥了她一眼，纹丝未动。

抬眼又看眼苏泽宇，心里骂了一句，到底是带着森冷的气息站到了苏泽宇对面。

“你…你跪下。”面对陈成凌厉的气场，王璐有些胆颤，靠着苏泽宇给自己壮胆。

陈成眼眸眯起，危险地盯着王璐：“你确定？”

“单膝，单膝就行。”王璐吞了下口水，声音不自觉地弱了下去。

陈成身上穿着王璐找来的古风玄色长衫，面无表情地在苏泽宇面前单膝跪下。

王璐调了个红色的颜料，在他脸上随意画上两道，显得陈成桀骜的五官更加野性，他如豺狼般仰首盯视着苏泽宇，不加掩饰的爱意像肆意生长的藤蔓紧紧地纠缠着眼前的人。

白色的对襟长褂严严实实地包裹着苏泽宇纤长挺秀的身姿，他只站在那里，便如松竹入林，俊逸脱俗，只垂下俯视陈成的眸色里带着痛苦的迷惘，如被染上世俗欲望的神明。

“好好好，就是这样。”王璐拍着手，终于对自己的杰作满意了，两人如剑拔弩张的敌人，又似爱恨纠葛的怨偶，她举着相机拍着，恰在收尾时拍到了苏泽宇眼中落下的一滴泪。

“如你所愿，我不会再逼你了。”陈成看着地上两人的影子，低沉的嗓音认输般地苦涩一声。

如往常一般，两人默契地在回去的路上绕进了假山后的藤椅上坐下。

苏泽宇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他：“可是，我已经想好了，我正想告诉你。”

“什么？”原本沮丧的陈成，带着犹疑回望过去。

“如果你等不及的话，我想我们也可以在初一的早上公开。”

根据往年的惯例，在不用拜年的初一，他们两家都是聚在一起吃的团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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