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系,他们本来就是一起出生的祥瑞双生,本来就该一起扶持着长大,您希望的那种对兄弟视而不见的贵族子弟,可不是山神大人的教义!”
朱乃夫人曾经如此劝慰过他。
继国神官想想那个将自己驱除的武家旧姓,再想想自己现在脑袋上顶着的姓氏,郁闷一阵之后,还是决定听从夫人的劝告。
所以他现在察觉到长子的犹豫,也没有因此生气,反倒是耐着性子地解释:
“怕什么,你想想缘一的武技,连我都——”
说到这里,继国神官不自在地咳嗽几声把那几个字眼糊弄过去了,接着说道:
“说不定不是我们的臆想,他就是作为山抱之子出生的,因此才会拥有……文静平和的性子和高超的武技……”
“……”
看岩胜低着头不说话,继国老爷继续说道:
“你们现在也是大孩子了,再过几年就要成人,你每天都有功课和安排,缘一的课程也学不进去,每天在后山疯跑——总得给他找点事儿做吧?”
岩胜:“……”
于是,经过慎重的考虑,缘一少爷【山抱之子】的名声响彻圣山,大家都争相前来拜见。
缘一坐在神台上,一坐就是一日,听着下头五体投地的人嘴里嘀嘀咕咕念叨些细碎纠缠的话;
到了第二日,又要在神台上坐一天,听着别的人说些车轱辘似的愿望。
“听就是了,你别做回应!”
每天早上,继国神官都会给他亲手戴上蒙面纸,严肃地要求他千万不要对信徒说话。
缘一:“……”
他点点头表示明白,脑袋上的蒙面纸,耳朵下的花札耳饰一齐摇晃,像是个被妆点好的漂亮人偶。
等晚上将所有信徒送走,他打着哈欠地回到房间,就看到自己的房间里亮着烛火,一个人影投射到纸门上。
将纸门推开,屋里的岩胜抬起头来,清亮的目光就着落在缘一身上:
“回来了?”
“回来了!”
缘一踢踏着扑了过去,抱着兄长的腰,人也顺势躺倒下来。
岩胜将手上的书册放下,摸了摸腿上弟弟蓬松一团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