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嗤了一声,“干爹,这世上长得像的人海了去了,不是一个爹妈生的还有长得一样的呢,皇上本来就是照着顾总使的模样找的,况且这个贵主儿和顾总使还是表亲,模样长得像些,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
也是,当初的先帝爷不也爱找替身吗?敢情男人都一个样儿,认准了一个款儿,就得贯彻到底。
小太监瞧干爹脸上惘惘地,揶揄道:“那个顾常念都已经死了,难不成余威就这么大,叫您看见个相像的人就害怕?”
当初清戎司彻查内务府贪墨的案子,干爹虽不是主事,却也在清戎司受了些苦头,后来赵总管给砍了头,干爹给提拔成了内务府总管。
如今不过见了个一样的模子,倒把干爹给吓破了胆。
福瑞被说中心事,脸上不由地讪讪的,回过神来“嘿”了一声,狠狠啐了他一口唾沫。
“你个臭小子,平日里把你惯得没了王法,如今敢拿你爹开涮!明儿滚回北五所刷你的官房去!”
小太监一阵低声下气地告饶,总算平了干爹的怒气。
这厢常念看着一堆的赏赐有些发愁。
“皇上,一个贵人的衔儿,您赏的这些东西,让那些阁老知道了,又该上折子了。”
李洵舟不以为意,“随他们的便,早晚都是你的东西,早给了你,你早受用。”
他从官帽椅里站起身,在殿里转了一圈,“这畅音殿是我母妃以前住的地方。”
常念跟着环视一圈,殿里的摆设全是新的,看不出过去生活的痕迹。
常念对他的母妃有一丁点印象,大节端庄的模样,应该是不争不抢的性格,得过宠但很快又失宠,安静地在深宫里生活十年,又很快安静地死去,只留下皇陵里的谥号,是后宫无数女人的一个缩影。
常念问他,“皇上想娘娘吗?”
李洵舟站在平头案前,看墙上挂着的字画,良久才道:“以前想,不过现在已经快记不清她的面貌了。”
常念从李长嬴口中听了不少他幼年的事,她走到他身侧,“皇上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