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彦回过神,问他,“徐总使回来了吗?”
守门回还没有。
他没再言声,转身进了衙门。
常念在马车里摘下帽子,墨染忙接了过去,自己也摘了帽子,不发一言的坐着。
自从常念初回宫时给了她冷眼后,她如今在常念面前,说话做事都显得十分谨慎。
常念闲闲问道:“墨染,你会功夫吗?”
墨染毕恭毕敬地回禀,“会是会,不过都是些皮毛罢了。”
“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八。”
“什么时候进的府?”
“奴婢是家生子,七八岁就在府上了。”
常念哦了一声,突然发觉自己像是在审犯人,遂缓和了语气。
“你在皇上跟前伺候了多久?”
墨染慌张地看了她一眼,解释道:“皇上不喜欢我们这些手脚不利索的丫头,在潜龙邸时身边就只有江望近身伺候,奴婢虽然进府早,但一直都在外头,并没有在皇上跟前伺候过。”
李洵舟的“洁身自好”她早就知道,当初传他断袖,大概也是因为他太不好女色的缘故。
谁能想到他如今看见她,每每就像久旷的饿狼一样,想起他临走前在她耳边说的话,脸上不由隐隐发烫。
他大概是个不愿意将就的人,不论是感情上还是身体上,在没遇上对的人之前,宁愿隐忍着。
常念撩开窗帘朝外观望,借着冷风吹走脸上的红晕。
快到宫门上了,远处的宫城落进眼里,红的墙黄的瓦,在落日余晖里有种遗世独立的恢宏和磅礴。
那样巍峨高矗的宫墙,在天寒地冻的景致里没有落魄,只有高不可攀的磅礴。
马车很快行至宫门前,墨染扶她下了马车,取出牙牌给禁军过目。
两人进了侧门,刚走进门洞,就看见直路的另一头立着一个孑然的身影。
因为背着光,看不清面目,但那绰然的身形,常念知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