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雪渐渐密集起来。
殿里的光线不知何时开始变得凄迷。
乾清殿自从她离开那日起,暖阁里的地龙就一直烧着,常念光洁的肩头裸露在空气里,并没有很冷,可她却抖得如同风里的枯叶。
她的气味总是能让他迷醉,他细细摩挲着她的肩头,她趔趄着身子躲避,两根细细的锁骨伶仃地耸立起来。
他压制住她,埋首在她的脖颈处辗转流连。
眼睛闭着,耳朵就分外警醒。
常念不过一动,他便死死摁住了她握短刀的手腕。
他抬起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有难言的失望和恨意,“你敢刺杀朕!”
她回望他,眼里有愿赌服输的绝望,连以往那种求怜的眼泪也没有。
他劈手夺过短刀,竖直指向她的鼻尖,颤着嗓子吼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对我,究竟有没有过一点真心!”
她却连眼神也不曾闪躲一下。
“李洵舟,我只恨我杀不了你。”
这才是她。
有深谋,有算计。
有所图谋时,可以屈尊摇尾乞怜,待到撕破脸时,便毫不犹豫地绝情切割。
答案已经不再重要了。
他解开龙袍,一手扯断了她的腰带,扒下她的官袍扬了出去。
顾不上思量为何她胸前会缠了那么多白布。
那一圈圈的缠绕只让他感觉愤怒。
他想靠近她,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阻碍。
也许她的箭伤还未痊愈,他暗暗苦笑,这种时候竟然还在担心会弄伤她。
刀尖挑开一点豁口,那把匕首被他奋力掷了出去,撞到地心的铜香炉,发出“磴”地一声清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