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书微人定了好一会儿,才有所动作,下了床,赤脚踩在地上。一眼看去,就能看到三四个白色药瓶。
向书微缓慢地拿起其中一个,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完上面的适用症状,四肢发麻,脸上所有的肌肉像被冻结。
她的喉咙也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掌遏制住,一时间竟让她明显感觉到窒息的无力感。向书微腿脚发软,不觉往后靠,啪地就坐在了床上。
完全是靠身体本能的,向书微拿起放下手中那个药瓶后,又依次拿出剩下的几个。
只有一个不是空的。
向书微整只手都在发颤,指腹抵住瓶盖的齿纹,摩挲着,第一个,并没有打开。
向书微登时觉得很懊恼,那股懊恼让她感到气急败坏。
为什么她连一个瓶盖都打不开——
为什么现在连一个瓶盖都要跟她作对——
分不清是愤怒还是难过的泪,猛的模糊了向书微的视线,她飞快地眨眼,遏制住了其他眼泪涌出来的冲动,但睫毛上已然沾染上已经涌出的泪水。
睫毛变得很重,很沉。
向书微的手还在发颤,又气又恼地转了好几次,那个瓶盖终于啪地一下被她扭开了。
不大的瓶身里,孤零零地只躺着三枚药片。
向书微的眼神一下聚焦一下涣散,缓慢地举高瓶身,贴在眼前,黑字体的生产日期印得清晰,在三个月之前。
三个月。
三个月前啊。
向书微笑了一声。
不过才三个月前啊。
直到今天还在服用的,精神类药物。
而她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