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前圣上御赐,我给三个儿媳妇准备的玉镯子。”白王妃说。她想起白尧,忽地哽咽又迅速平静,道,“……梨儿受了刺激,阿江还未到婚配年纪。兮儿,只有你,这个镯子为娘赠予你。”
祁兮谢过,却听白王妃话头一转。
她说:“作为母亲,我非常喜欢你。只是作为白王妃,我有我的忧心。”
祁兮还没搭话,身后白河急急插话,道:
“兮儿的身体是小时候落的病根。前些日子她是因为跟着我吃了苦头……从今往后,我会尽我可能地保护她,绝不会叫她落入先前那般的险境。”
白王妃宠溺地听他说完,还是正了颜色,说:“阿河,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白河疑惑,道:“那是?”
白王妃斟酌着措辞。
祁兮明白了。
“是子嗣。”祁兮平静地说,“王妃娘娘担心我的身体,诞不下子嗣吧。”
祁兮一番话迎头浇来,白河僵在原地。
白家世代承袭,白河为世子。他声称只娶祁兮,若在位期间无子嗣,将来离州这块肥肉人人觊觎。一番明争暗抢后无论谁胜谁败,离州都会元气大伤。
道理浅显易懂。
只是白河这些日子心思都在祁兮身上,却忘了作为世子要背负的责任。
“世子殿下,王妃娘娘思虑不错。”回身望着白河,祁兮扯了扯嘴角,说,“兮儿确实没法保证,能诞下子嗣。”
自己的身体自己再清楚不过。莫说这些年垮掉的身体,千噬散就算有解药,也是缓兵之计,终究无法完全痊愈。而祁兮自己,连癸水都做不到准时,更别说生育。
祁兮有些难过。不是因为无法生育。
人赤条条来,又赤条条走,大千世界有没有谁都一样,她从来不在意这个。
只是她从未料想过,这件在她看来毫不起眼的小事,竟然会成为横亘在她和白河之间的阻碍。
于心,她不可能允许白河另娶。
她做不到。
于理,她不可能叫白河为她放弃离州。
她没有这个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