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要不要考虑来上学,要是银钱方面有困难的话 ,我可以资助你!”
胡芝芝摸着下巴想了一会,觉得可以资助他,况且她也已经资助了好几个学生,多他一个也不多。
陈纫香见她言语间十分认真,显然不是和他开玩笑。
放在数年前他或许会紧紧把握住这个难得的机会,可眼下是不行了。他和舅舅姜荣寿学唱戏时就签了卖身契,契约上明确说了,学成出师后要给姜家戏班唱二十年的戏才能获得自由身。
这才刚刚不过过去了五年而已,离二十年期满还早着呢。只得推辞了胡芝芝的好意。
“谢谢胡小姐的好意了,不过不用了,我在上海的事办完就得回北平了。”
话虽是这样说,可陈纫香的目光还是带着一丝遗憾扫视了一眼两人不远处两两相伴的同学。
要是他能和她在一个学校了,两人见面时或许就可以称呼她一声胡同学,而不是距离感十足的胡小姐。
胡芝芝不疑有他,但还是建议他在上海期间要是有空可以来学校旁听,门口的胡大爷不会阻拦一心向学的人。
陈纫香眼神陡然亮了些许,真心实意的对胡芝芝再次道谢。
次日,胡芝芝大清早就在学校门口遇到了陈纫香,正好她把从家里带过来的初级班教材递给了他。
“我想着你要是来旁听没有教材可不行,就把我以前用的教材带来了!”
说完,对着他俏皮的笑了笑。
陈纫香很珍惜旁听的机会,感激的接过胡芝芝手中的书本,和她并排走进了学校。
在上海的这大半个月,只要陈纫香有空闲时间,就会到学校旁听。
有时因为断断续续的旁听,不连贯的地方他搞不明白就会向胡芝芝求助。
胡芝芝没有拒绝给他解答,两人不算熟悉的关系在一问一答中渐渐熟络起来。
陈纫香对胡芝芝的称呼也从最初的胡小姐,在胡芝芝的一再要求下变成了胡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