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儿,李子琰身形未动,手轻轻一挥就是一耳光。
皇权、父权,如同一座大山,高高在上,压下来,三个人不敢躲,也不能躲。
不过,挨了这一巴掌的,是李长渊。
没办法,李嫦蓉是闺女,他舍不得打;李子珝不是自己儿子,不方便打;所以只有李长渊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三个人忙磕头,“儿臣/臣弟绝无此心啊。”
李子琰闭了闭眼,似是懒得再看他们一眼,“滚出去。”
“儿臣/臣弟告退。”
三个人圆润地滚了。
房中安静了会儿,周舟的声音响起,“火气这么大呢?”
三个孩子在他们身边安插探子的事情,他们早就知道了,也默许了。
要是想发作,早就发作了,怎么轮得到现在?
她来至他身旁,坐下。
李子琰没有回答,而是伸手抚上周舟柔顺的长发。
周舟从他手上拿回了头发,哭笑不得,“不就是生了白发吗?”
李子琰目光灼灼,安安静静地看着她——他大限将至,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帮她安排好一切。
很快,朝中重臣被宣来了行宫,无手谕不得出。
周舟每时每刻都陪伴在李子琰身边,在这期间,见了不少大臣。
每次与朝臣谈完话,李子琰都有些疲累。
他歪头靠在周舟身上,气若游丝,“粥粥……”
饶是早就知道结果,尽管经历了无数次,每次听到这话,周舟还是鼻子发酸。
李子琰握住她的手,“粥粥,抱歉。”
抱歉,要先你一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