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自己。
……
村长醒了。
在他昏睡之际,房间里乌泱泱挤着一堆人,待王医生来了之后才把他们都撵出去,开了窗子通风。
于是,当他醒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只能听见隔壁房间里激烈的争吵和哭喊声。
老头儿忍不住又眼前一黑。
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为那档子事吵吵!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蠢货!
他不知道,历经千辛万苦从后山一路爬回来的王建民也这么想。
“喂……喂?救我……”
吵架咒骂的声音高亢洪亮,引得周围几户人家的狗都因应激而狂叫不止。
在这样的情形下,男人虚弱的求救声仿佛泥牛入海般,张嘴就被淹没。
他的衣服早已被磨得破烂不堪,与地面直接接触的手肘部分更是一片血肉模糊,每动一下都要忍受极大的痛苦。
地面上,鲜血混着尘土在他身下蜿蜒,他清晰地感觉到腹部的伤口又裂开了,自己的生命力在一点点流失着……
不,他不想死!
察觉到眼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男人狠心咬了咬舌尖,本已接近枯竭的力气又爆发出来,一步步朝着最近的房间爬去。
于是,当村长按了按突突发胀的太阳穴,终于有力气站起身,推开门——
血污遍布的一张脸缓缓抬起,粘稠的鲜血顺着嘴巴往下滑落,随着咧嘴笑开的动作,颤巍巍糊了一脸。
终于得救的希冀目光,在这样的情形下显得异常诡异瘆人。
与他的视线直直撞在一起。
村长:!!!
刚刚安抚好的心脏又突突突狂跳起来。
脚步踉跄后退一步,喉间溢出“嗬嗬”的喘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