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好像小了,有点点人声传来,转眼间又像涟漪般泛开沉寂下去。
张二锤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又无奈地闭上了眼睛,用手轻轻揉搓着。他从进门以来便感受到了医馆该有的平和,但眼下身子的情况显然再经不起拖沓了。
“我平日里所见的贾大夫,可不是你。”张二锤回过神来,嘴里嘟嘟囔囔地说了起来。但他的脸色却比语气灼急得多——他现在迫切想找真正的贾大夫——贾一针。
“当然不是。”络腮胡子笑了笑,摇了摇头。“你说的,恐怕是我师父。”
“贾一针是你师父?”张二锤忽然抬起了头,怔怔地看着贾药药,神色相当怪异。
“没错。而我,正是另一个贾大夫——驻馆医师贾药药。”络腮胡子临光而坐,像要攥住水一样握紧手,露出一脸干透了的骄傲,摆出了一副正经望闻问切的模样,强调着自己的身份。
原来还真是大夫!贾药药?张二锤眯起眼射出一种超自然的光,把贾药药从头到脚仔仔细细打量了一遍。
“单以阁下天若有情的容貌配合这个名字来看,都知道你绝对不是一个没有故事的男大夫。”
“别误会,我跟他可不是亲戚。”贾药药看穿了张二锤的想法,没好气儿地辩驳道。他板起了脸,脸上一丝笑意都没有。
“你若说是,我反倒会觉得我的认知已被万箭穿心。”张二锤仍直视着贾药药的脸,意犹未尽地笑着。“你脸上岁月的痕迹比贾一针还多,你们之间可没有一丁点的相像之处。”
贾药药翻出典型的白眼,并不理会张二锤的讥讽。他没有说话,但他的面部肌肉在微微颤。
风雨嘈杂正在退潮。一切都终将重新屈服于黑夜本有的宁静。
“贾大夫呢?”又过了好一会儿,张二锤才缓缓开口。“噢,我说的是你师父贾一针。”
“师父外出了。”
张二锤心中忽然间生出了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令他感到有点焦躁。
“一间医馆的配置在搞升级换代啊,又是什么驻馆医师又是外出会诊的。”
张二锤边说边环视着医馆。如今一间医馆在这个驻馆医师的主导下,摆设已与过去已大为不同。每样东西看起来都很破烂,像是满屋凑合用的临时工。
“请不要贬低我们医馆,这里叫无敌……”
“贾大夫上哪儿会诊?多久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