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看到坐在这里的顾衍，也看到了顾衍一系列的动作。知道，这人大概思念的是以后的自己，那个被他称做先生的人。

思念的不是他，他竟有些醋意。

见他神情恹恹的坐着，又忍不住想要靠近他，还替他折下那朵花，就怕这人心思不宁的时候，被上面的尖刺伤到。

“走，带你去个地方。”

李相夷一把把人拉起，然后看着人的眼睛，他不知道如何让眼前的人开心，他只能带他出去，听闻山下今日有灯会，他应该会喜欢。

顾衍不明所以的被李相夷拉着下了山，骑马到了山下的城里，看到人声鼎沸的人，络绎不绝，他才明白，这人是带他出来玩的。

“走。”

李相夷下马，等着顾衍下来。

顾衍翻身下来，跟着李相夷缓缓的涌入人群。

置身在人来人往的人群里，顾衍侧头看向一直站在自己身旁的李相夷，拉着他来到一个面具的摊位上，选了两个面具，一个自己带上一个递给了李相夷。

李相夷看着手里莲花纹路的面具，把他系在了脸上。

“大名鼎鼎的李相夷，现身在灯会上，当心引起围观，我们还是低调一些，安心玩乐吧。”顾衍见李相夷问都不问跟着照做，浅笑着解释了一下。

李相夷虽想说就算是被围观，他也有把握能安然无恙的把人带出去，但是必定会影响顾衍逛灯会，违背了他让人调节心情的初衷，也就没有在说话。

两人并肩的走着，因为人越来越多，李相夷从并肩到侧身护着顾衍，好似把人暗中揽入怀里一样，时时护着。

两人挤过拥挤的街道，来到稍微人少的地方，顾衍有些累的把面具去掉，擦了擦溢出来的汗，对着身旁的人笑道：“谢谢你，相夷，今日很开心。”

李相夷不知为何，并没有解下脸上的面具，只是定定地看着眼前的顾衍，才开口说：“你开心就好。”

声音通过面具传出来，有些低沉。

顾衍没有发觉李相夷片刻的停顿，而是看向已经升起的皎月。

“今日的月色真美。”

“是很美。”月下的人沐浴着月光，好似比那皎月更加明亮几分。

“那我们可要回去了？”

顾衍欣赏了片刻美景，对着身旁不言语默默陪伴他的李相夷说着，他有点奇怪为何李相夷不说话，按理说，年少的李相夷，不是这般沉寂的。

“月色这般美，岂能辜负。”

李相夷没说回去，他好像要做什么事情一般，让顾衍在下面站好，他飞身跃上屋顶，期间取了街道上布置的红绸，系在了随身携带的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