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舅父并我的四位表兄弟,萧承延的父亲和四个哥哥,殁了。
那信很短,只有五十三字,
可那信也很长,看完这封信耗尽了我全部的气力,
那一场战役,太惨烈了,
腥风血雨、肝髓流野,马革裹尸、枯骨黄土……
我失去了舅父和表弟,承延失去了他的父亲和所有的兄长。
肃国公府男丁兴旺的这一辈,就剩他一个人了……
夜深人静时,母后常常以泪洗面,那样坚强的女人,擦干眼泪又恢复了那个高高在上、凤仪天下的皇后。
我甚至在想,外祖父早几年去世或许也是幸运,否则,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还不知要如何痛彻心扉。
尤其,他们的死还是那般的惨烈……
从那一天开始,
似乎一切都变了,
朝堂上人人都说,肃国公府就此要没落下去,
因为一场风寒,我的身体不复从前,最后竟然渐入沉疴,遍寻名医也无济于事。
父皇对母后和我的态度似乎也越发的冷漠,
承延也像变了一个人,那个曾经恣意风流、打马游街的少年似乎从来也不存在过。
我明白了些什么,有些蛛丝马迹早就有迹可循,只是,身在此山中,我之前被感情蒙蔽了双眼。
我震惊的发现,舅父一家出事和我的病,背后似乎都有父皇和贤妃的影子。
带着心中的内疚,我慢慢沉寂下来,淡出朝堂,我不再是那个人人称道的太子,众人提起我,更多的是怜惜与遗憾,当然,也有些人幸灾乐祸,对我的位置觊觎已久。
因为怕父皇忌惮,我与承延表面上渐行渐远,两人却私下里保持联系,他在北地,我在朝堂,我们发誓要将真相一点一点的剥开,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