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特意安排这样一个片段?孟淳?莫非又是一个名声大噪的女官?”
臣子们揣测。
“大有可能!凭年龄推断,孟淳若是要有所作为,应当是在景帝一朝。”
“景帝啊……”
那还远着呢。
陛下心系朝政,景帝现在连个影子都没有。
“钟灵韵真是心好啊!”又有百姓这样感叹,“刺史的车驾哪是能轻易拦的?莫说刺史,就是一个什么小官,平头百姓拦他的车,轻则被骂,重则被殴打一顿!钟灵韵好得让人觉得她不是刺史,而是我们的姊妹。”
“可她把自绝者挫骨扬灰、灰撒大江诶!”
……
【“天之涯,海之角,知交半零落。”
钟灵韵顶着冷风,与水利专家共同走在大坝边上,脚踩泥泞,前一刻还指着河面叮嘱,下一刻眼前天旋地转,猝不及防倒在地上,溅起一圈泥点。
冷风卷起孤零零的残叶,随意丢弃在滚滚波涛中。
“刺史,陛下一直担忧记挂着您,特意派遣太医令前来。”
钟灵韵斜靠在床上,用虚弱的手端起漆黑的药汤,一勺一勺喝尽,茫然地看着窗台上偶然停留的鸟儿。
“我还能再次见到陛下吗?”
朱雀卫含泪:“刺史,您喝了药,一定会……会好起来。”
瘦弱干枯的手虚虚握着毛笔,在洁白平整的宣纸上极其缓慢地写下最后的诀别。】
好不了了,再也好不了。
朱雀卫撒下善意的谎言,钟灵韵却比谁都明白自己的身体状况。
裴婵眼含一汪清泪。
洛京与鸣州相距太远,钟灵韵再也见不到她的陛下。
一个在洛京,一个在鸣州,一个活着,一个死了,真是对应上了知交半零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