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鸿峥坐在一旁观看,他觉得无聊,自家夫人那般繁忙,他也不搭把手。
要他说,谁都不送,“不必在意那些繁文缛节,反正他又不住在这儿。”
谢岚颜可不这么想,师兄不顾及人家面子,她可是要顾及母后和父皇的面子,还要顾及谢家,她是忠候府嫁过来的人,对内对外,总要有个样子。
一是给家公家婆长长脸,左分右划,仍旧是亲人,还是皇亲国戚,若是予了他们好,那些人少不了要去外头说一说。
“哪天要是我们孩儿回来窜门,他们也不至于因为脸生说,不认得。”
顾鸿峥注视着贤惠淑德的师妹,为何觉得她变了好多,一门心思都在外人身上,他被无视了。
谢岚颜可没有心情思虑师兄有多委屈,她之所以想到这些,还是小时候听母亲说起,那时看着母上大人繁忙于为各府置办礼品,她教导着坐在旁观看的女儿,你不稀罕人家那一两字谢,可阿娘在意,哪天你犯了错,人家不看在你面子上,却看在这些个微不足道的礼待上而于心不忍。
顾鸿峥走过来拿起一卷画轴,“这是要送给谁的?”
“送与父皇,你不是说父皇最喜欢字画吗。”她特意向家里人讨了一幅珍品,‘云山夕暮’,价值不菲,等父皇大寿那天送上。
顾鸿峥想了想问,“顾鸿璘呢,你想送他什么?”
“他喜欢折扇,我买了把玉骨扇。”
“不行。”
“……”谢岚颜莫名其妙,“我这不是为了你吗?”
“我不需要。”
“顾鸿峥你不要不知好歹。”她一旦叫出他全名,代表要生气了。
“我就是不同意,凭什么送他那么好的东西,夫人仔细想想,你送我什么了?”
“……”谢岚颜仔细想想,好像不曾送师兄特别贵重的礼物,整那些寻常吃的不算,在师门中天天算银子,多半是欠他的,自个儿没脸向家里要银子,她细算着,欠了师兄的好像要等到下辈子才能还清。
顾鸿峥醋意太明显了,他老早看出了亲哥的意图,就是看中了自己夫人,明里暗里偷看,早让人看不顺眼了。
“师兄,你是不是计较啊。”
“我与他计较作甚?”
“不是吗,都说未来这江山皇位非他莫属,如果你不是因为我,也许可以袖手天下呢。”